漏了要送她去和親的訊息,倒也不奇怪。他總不會去懷疑伺候自己二三十年的太監,因為太監對他的皇位沒有任何威脅,可是同為皇族的人卻有。”
侍衛警惕的環視一眼四周,謹防有人。
齊慕屏氣片刻,將胸腔那股悶了半月的氣吐出,緩緩道,“刑部那些廢物,用普通的手法能抓到人麼?他們大概是忘了,白梨本來就是一個優秀的將士,她能一人從青國把連梟救出來,躲過重重盤查,如今她要躲過追蹤,實在是容易。”
“那世子可有法子捉到她?”
“不是她,是她們。白梨,胭脂,還有我未來的世子妃。”齊慕又是搖頭,面上卻有笑,“這三人竟然湊一塊去了,倒是支奇怪的隊伍。”
侍衛問道,“世子怎知她們是一起?”
“撇開一起失蹤的時日不說,從胭脂家中搜到地圖,但那紙張卻不是她這樣普通人家常用的。卻與蘇洛心桌上慣用的紙一樣,而且連所用的墨汁都相同,因此很容易判斷,她們兩人必定是一起出逃。”
侍衛來回翻了刑部承上的文字,卻並未見上頭提及此事,忽然明白過來,“世子從一開始便在追查這件事了?可是皇上不是讓您禁足在家……”
齊慕淡淡道,“我確實是沒離開。”
侍衛噤聲。
齊慕良久才道,“我要去把家裡的金絲雀抓回來,並不算什麼過錯。”他笑了笑道,“白梨也用了狠手腕,如果不是我讓人要把那馬伕的手腳砍下來,他還不肯交代曾有三個女子坐他的車離開,又散播了去黎國的假象。刑部不但腦子不行,心也不夠狠,扭扭捏捏,又怎麼能捉得到她們。”
侍衛默了默,“可現在我們依然不知她們身在何處。”
齊慕眸子冷清薄情,“循著蛛絲馬跡追下去,總會查到的。”
53
過了河;便真的踏入了月國。
只是離邊城仍有十里地;在這一帶匪類眾多。每國的邊界幾乎都是如此;真空地帶;無人管轄;匪類便猖獗。因此一上岸,便有早早守候在那的漢子們上前問是否要帶路;護送到邊城。
因價格不菲,能付得起的人也少。胭脂想到三人皆是樸素打扮,若出了這個錢;恐怕更惹人懷疑。便先行走了;白梨和蘇洛心一見,知曉是另尋他路,也有意無意跟了上去。
等後頭無人,胭脂才從懷中拿了地圖出來,擰眉看著。這份地圖是從在祁桑國做買賣的月國商人那買來的,倒也詳細。因是往來的商客,往往會帶上貴重的物品,因此他們走的路,基本都是最安全的。
“從北山而上有一條小道,道路平坦,但路程要比原路長上一半。不過北山的路可以進城,而且不用經過盤查,平日裡是商人們躲避守衛掠取貨物的捷徑,一般的難民和過客都不知曉這條路。”
蘇洛心嘆道,“胭脂你前一天晚上才弄到這份地圖,竟然打探得這麼清楚。”
白梨卻是皺眉,“你如此打探,官兵稍一盤查,那些商客便把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胭脂收了地圖,笑道,“自然不會,我尋的是清晨便要離開的商隊。等官兵開始盤查的時候,商客們早已走了,也聽不見這風聲。”
白梨點點頭,“你倒是細心。”
北山的路雖遠,但確實平坦,三人走起來並不費什麼氣力。只是因路途遠了,眼見著天色漸黑,也未到城門。
這半月來在野外過夜也不是沒有,尋不到山洞,便找了塊平地,拾了柴火來,用火摺子點燃,倒不是用來取暖,而是驅趕野獸。九月的月國與祁桑國的溫度相差甚遠,只怕那邊飄雪時,這頭只穿件薄長衣就好。
吃了些乾糧,幾人便相依而眠。
白梨聽見遠處有聲響時,還是半夜,天未明亮,藉著依稀月色,只能看見百米內的事物。
胭脂也驚醒了來,“大姐也聽見了麼?”
“嗯。”白梨拿了水去澆滅那火堆,又看了一眼那睡得依舊香甜的蘇洛心,忍不住道,“她倒睡得跟豬一樣。“
胭脂笑了笑道,“這也是我羨慕她的地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睡得安穩。”
白梨也笑了笑,“確實讓人羨慕。”
那呼聲時近時遠,明知道是呼救聲,白梨不想多管閒事,胭脂也不願上前去看萌主十一歲:妖孽天下。倒是蘇洛心終於是被吵醒了,揉著眼道,“我怎麼聽見有人喊救命。”
白梨淡聲道,“你做夢了。”
“哦。”蘇洛心伸了個懶腰,打算再繼續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