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就好。
那沉穩的腳步聲傳入院子時,全部人都抬頭去看,唯有她不看,因為不想,只覺沒柴房自在。只是沉默太久,她只當他是走了,便看了一眼,那俊朗的少年眸子裡的確冷酷,好似沒一絲感情,這一看,就怔鬆了片刻,卻見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向了自己,聲音淡薄。
“她。”
胭脂一步一步走在這雪地裡,全身的骨頭都在作痛,她咬牙前行,不走,就是死。她不想死,不想。
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連梟。
通房丫頭的地位,比妾侍更低。但是她想既然做連府的丫鬟都不用受苦,那做嫡長子房裡頭的人,那舅母也不敢欺負她了。那時候的想法很簡單,她可以過好日子了。
伺候的這些年,那外人口中的冷血之人,卻也並非如此。
似乎還能回憶起留在唇間的吻,那身體的暖意,也好似暖了心間。
恍惚之間,好像真的看見了他,看不清衣裳的顏色,只知道有人快步朝自己走來。踏在雪上,好似雪被踩碎了,喳、喳、喳傳入耳中。
“胭脂。”
有人在喚她的名字,聲音急切,她不由多想,身體軟在那人身上,似用了全身的氣力啞著嗓子低喚一聲“少爺”。
攬著她的那人一愣,旁邊又疾步走來一個男子,見她先撲在別人懷中,面色微青。頓了頓,想到她或許是說了那兩個惡徒的去向,一面取了衣袍,一面問道,“她說了什麼?”
齊慕看了連梟一眼,臉上神色生硬,將胭脂摟得更緊,淡聲道,“世子。”
43猶似鏡花與水月
連梟聽言;面上更是冷漠。其他一同來尋的人見了;只覺這兩個在皇城貴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