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她自個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他面前,絲毫不避諱,“你喜歡胭脂嗎?”
連梟蹙眉,不見她的眼神有絲毫閃躲,似乎在極認真的問他,只是這麼大膽的問法,怕是別家姑娘絕不會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洛心輕咬下唇,執拗道,“你先答我。”
若是他喜歡胭脂,她不會再跑去跟胭脂說那些混帳話。皇命她不怕,但是她怕連梟的心,已在別的女人身上。如果是這樣,她也不想插足他們。
連梟不知她在想什麼,女人的心思,比那戰場的格局更難猜測。他寧可征戰沙場十回,也不願涉足女人的戲臺一步。他笑了笑道,“談不上喜歡,但她服侍得最順心,也缺不得。”
“啊。”蘇洛心撓撓頭,滿目的苦惱,這個情況,是不是可以看做是正在往喜歡的路上邁進?仔細想想,似乎她仍不用全身退出。想到這,不禁笑出了聲,如畫的雙眸閃爍如星,“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
連梟依舊是眉擰如川,這表妹,越發奇怪,無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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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得了假,和碧落去街上游玩。碧落非勸著她買了支漂亮精緻的珠花,替她插在頭上,又挑了兩盒好的胭脂水粉,囑咐她好生裝扮自己,將那蘇洛心的風頭徹底壓下去。
胭脂只是笑笑,在樣貌上,她不輸蘇洛心,輸的,不過是家世,豈非是珠花水粉可比。她若真是濃妝豔抹的出現在連梟面前,他恐怕也會心生煩意。那樣的男子,什麼樣的女子未曾見過,若要看妖嬈的女人,青樓皆是。
人還未走到書房,便聽見那句“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剎那間那不安又湧上心頭,撞的她心煩意亂。這時候若是進去,只覺尷尬,便默默退了下去。剛拐過廊道,便見宋夫人迎來,她忙垂頭立在一旁。
宋夫人走到她跟面,看了她數眼,冷笑道,“少爺還在養傷,你便不在跟前伺候,跑去瞎逛什麼?穿金戴銀,哪有做下人的本份,不像話。”
“奴婢知錯了,請夫人責罰。”
宋夫人只道她是狐狸性子,有外人在,必定會藏的極好,又冷聲道,“責罰?我怎敢責罰你,你可是子清的古玩寶貝,緊要得很。”
胭脂明知道她在羞辱自己不過是個玩物,卻也還得忍著,“夫人息怒。”
宋夫人嘆道,“也罷,當初如果不是你們家交不上佃租,也不至於拿你抵押。錯只錯在我們連家,不該把地租了你們,也不該要了你這狐媚子。”
被她提起往事,胭脂只覺心口悶得慌,在舅舅家的事,她今生都不願想起。自從進了連府,她一年也不回去幾次,舅母舔著臉來尋她,她便拿了銀兩給她,讓她不許再來。那樣的嘴臉,看一次,便覺噁心。
宋夫人忽然緩聲,“不如,讓你舅舅領了你回去,反正子清也得了皇婚,正妻是將軍,妾侍好歹也是個小戶人家的閨女,免得惹人笑話。”
胭脂聽得渾身發抖,無論她做的再好,也得不到大夫人的歡心,但也未曾想過會被逐出去。
她寧可餓死街頭,也不願回去!
“夫人。”她雙膝軟下,顫顫抬頭,眼眸輕攏著哀怨求饒之色,“夫人,我求您……不要這麼做,您要打要罰,胭脂絕不會吱聲。”
宋夫人到底不是個毒辣之人,對著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軟了心腸,這頭還未說話,便傳來蘇洛心的聲音。
“姨母。”蘇洛心見狀,立刻小跑了過去,將胭脂拉起身,俯身替她拍了拍雙膝,轉視宋夫人,“姨母,胭脂病還沒好,你怎麼又罰起她來了?”
連梟本是被她纏著去院子走走,剛拐過廊道,便見這邊熱鬧。他看了看胭脂,面頰已颳了兩條淚痕,委屈的模樣實在惹人生憐。
宋夫人素來疼她,即便是語氣衝撞,也先替她急了,“心兒,你這孩子心眼兒太好,這胭脂就是個么蛾子,你莫要被她騙了。”
蘇洛心笑道,“姨母,不是有句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心兒是個好姑娘,跟胭脂是朋友,那胭脂自然也是個好姑娘呀。”
那幾個下人聽的一愣一愣,宋夫人也被她繞的怒氣全消,略是苦笑又被逗樂半分,“你這丫頭,當真是個活寶。”她搖頭嘆了嘆,看了一眼胭脂,面色又沉下,“你若是有心兒的半分乖順,我夢裡頭也會樂醒。”
被她這麼一攪和,宋夫人來探望獨子的興致也沒了,讓蘇洛心陪自己去後院賞花,也不讓連梟跟著,讓他留在房中養傷。
連梟送她出了院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