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容易感動。”
我深知彩妮為了調整自己的心態,做了很多的努力。她嘗試著適應“孫祧的好朋友”這個身份,可是始終無法進入角色。
夜晚來的特別快,聽從了善美的建議,為了空氣流通,我暫時不關窗,我們只能任憑冷風的吹拂。
坐在彩妮的床邊,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氣氛實在有些沉悶,彩妮說:“放點音樂吧。”
我開啟桌子上收音機,裡面正在放光良的《握你的手》:山頂的風涼得像鑽進我內心,沉默是我們最近唯一的話題。看曾經親密的愛慢慢像友誼。愛是流星,一墜落就不停。我們嘗試讓彼此差異能隱形,遺憾的是迴避不能解決問題。當我疲倦地凝望你憔悴表情,再不捨得,也該讓你遠離。握你的手,堅持到最後一秒鐘,哪怕愛要冰涼了,至少讓回憶是暖的。瞭解比愛難多了,我們都盡力了,也許溫柔是停止再挽留……
光良唱得很深情,每一句都直刺我的內心。
彩妮的表情也有些難受,“關了吧。”
我拿起收音機,裡面音樂戛然而止。
耳熟能詳的歌詞在我們大腦裡不斷反覆,我們都沉浸在無盡傷感之中。
“我覺得好冷。”過了好久,彩妮輕輕說了一句,似乎是在徵詢我意見。
我起身把窗關了,問她:“還冷嗎?”
彩妮微微點頭,“有點冷。”
我握了握她的手,的確有些冰涼。房間裡的空調壞了,說是要到明天才能修。彩妮又不願換房間,那就只能挨凍了。
去護士值班室借了一條被子,兩條厚厚的被子蓋在彩妮的身上,讓她喘氣都有些困難。她輕輕抱怨一句:“好重哦。”
“睡著了就好了。”我深情地看著彩妮,這個依然讓我還牽掛的女人。
“你冷嗎?如果你也感冒,那就不好了。”
“沒關係,我穿了很多。”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雖然體溫有些偏高,但絕沒有達到三十九度。因為太累的緣故,不一會兒,我也靠著床沿睡著了。
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起身上廁所,朦朧中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原來是彩妮在說夢話,她眉頭緊鎖,喃喃地喊著我的名字。
大概是在做噩夢吧……我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不得了,怎麼燒得那麼厲害?!
我輕輕地推醒彩妮,彩妮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好難受,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在轉。”我急忙去找護士。
護士讓彩妮吃了藥片,掛起鹽水瓶,囑咐我千萬不能再開窗讓她受寒。
看彩妮痛苦的樣子,我心裡跟著難受。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知道這種天旋地轉的滋味不好受。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沒事的。”
我再也不敢睡覺,靜靜地守在彩妮身邊,彷彿等待石頭公主在陽光的照射下,解除咒語化身為人。
當第一束陽光照射到彩妮身上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幾點了?”
“六點多了。”
“昨天真是對不起,害你忙壞了。”彩妮就是彩妮,發生任何事情,都總是責怪自己不對。
摸了摸彩妮的額頭,溫度降了很多,看她的臉色,也明朗許多。
善美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怎麼樣?病好點沒有?”
“都是你,昨天不讓我關窗,害得彩妮吹了冷風,昨晚燒得很厲害。”想到彩妮昨晚受盡折磨,我當著彩妮的面責備善美幾句。
善美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病房。
什麼脾氣!才說她幾句,又變得不高興!
倒是彩妮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善美也是一片好意,你不要怪她,去追她回來吧。”
這次就是她不對,不能事事都讓著她……我坐在椅子上,偏不去追善美。
“尹姐姐,怎麼走了呀?尹姐姐……”走廊裡傳來秦琴的聲音。
秦琴走進病房,“尹姐姐是怎麼啦?好像有點不高興。”
“別管她,她鬧情緒。”我被尹善美的那種態度弄得很不愉快。
彩妮向著秦琴伸出雙手,“扶我去那裡。”因為生病的緣故,彩妮全身乏力,路也走不動。
我急忙接住彩妮的手,“我扶你去。”
彩妮對我笑笑,“不用你,讓秦琴來吧。”
我被彩妮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秦琴一語道破天機:“孫祧,你就別瞎摻和了。你能進女廁所嗎?”
呃……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