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高考後,唐譯就再也沒見過他,還是從學校的光榮榜上知道他考上了上臨市鼎鼎有名的上大。
她迎上去,叫了一聲“學長”,“你怎麼來了?”
謝得臉上的神情比往日任何時候都和氣,竟然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說:“聽說你在這裡,順路來看看你。你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這種地方連我都進不去。”
她笑了一笑,兩人沿著種滿香樟樹的街道慢慢走著,隨意說著閒話。也不知是誰無意中提到陳上的名字,謝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阿上走了的事,我才知道。心裡想著你,就來看看。有一句話要跟你說——”他停了好一會兒,嘴裡彷彿含著一個千斤重的橄欖似的,“你的心情我很明白,總之,習慣就好了……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沒什麼了不起,熬一熬總會過去。”
萬事不過一個“熬”字,感情尤其如是。
謝得這番話,硬生生勾起唐譯的痛楚來。她聲音不由自主哽咽了,話也說不完整,“學長,我——”她怔怔地站在樹下,眼淚像開啟的自來水龍頭,怎麼關都關不住。總算有一個人明白她的心情,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謝得把她擁進懷裡,拍著她不斷聳動的肩膀說:“不哭,不哭,我全都明白。”他由她想到自己,心裡跟著一痛。
唐譯壓抑了大半年的感情突然像山洪爆發一樣發洩出來,這一哭便哭了半個小時之久。幸好這條路一到晚上便沒什麼人,不然照她這麼個哭法,遲早得把警察招來。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心裡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擦了擦鼻涕不好意思地說:“學長,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