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你怎麼回來了?”唐譯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縮回來,轉而去拿床頭櫃上的茶杯。
“沒什麼,忘了把這個給你。”他遠遠地把紙袋伸過來。範從思只得站起來去接,看了一下,“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你還特意跑回來!”
“省得下次又忘了。”他話對範從思說,眼睛卻惡狠狠地看著唐譯。
唐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咳了一聲說:“喂,你們你們有話出去說,我要起來了。”她磨磨蹭蹭打扮停當,他還沒走,拿著遙控器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換臺,電視螢幕快速切花,閃得她眼睛都花了。
夏文倩提著一大袋日用品回來,見她起來了,陳上又去而復返,含笑說:“你要走來,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她挑眉說:“誰要你送,我不認得路嗎?你忙活了一晚上,早點洗洗睡了吧。”暗示她不要多管閒事,正說著話,她手機響,是肖正豐。她清了清嗓子按下通話鍵,一邊說話一邊往陽臺上走……“嗯嗯嗯,我這就回去”,“不用,不用,太麻煩了”,“那好吧,我在路口等著”……
她結束通話電話回來,拿起包和外套。範從思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陳上,提議道:“要不,讓阿上送你回去?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說著喊了一聲“阿上!”唐譯還沒來得及拒絕,陳上扔下遙控器站起來,率先走出去,一臉的不耐煩。
聶文倩對她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請人做不成至少還是朋友,別失了風度,多年的老同學,怪難看的。”
唐譯心中哀號一聲,我可沒有你這麼好的風度。兩人木然地站在電梯裡,她按下一層的鍵,打破沉默,“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以為我真要送你?”他的嗤笑像針尖冷不丁刺了她一下。
唐譯的臉沉了下來,上前一步背對他說:“這樣最好。”幸好電梯很快到了,她不用再跟她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不用再看他的臉色,不用再聽他殘忍的話語,繼而凌虐自己。就在她要跨出去的時候,陳上似乎動怒了,扯著她的胳膊任由電梯門徐徐關上,“你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腳踏兩條船就這麼有趣?”
電梯繼續下行,叮的一聲,在地下車庫停下。唐譯甩手走出來,臉色鐵青,用譴責的目光冷冰冰地看著他。
陳上視而不見,“你能不能告訴我,勾引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刺激?”那麼惡毒的話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從他嘴裡說出來!
“你侮辱我侮辱得夠了吧?”這叫她跟他怎麼“有話好好說”!她氣得渾身血液倒流,不甘示弱地直視他,“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何必這麼作踐我?”
“你都做得出來,還怕別人作踐?離範從思遠一點,他經不起你的玩弄。”
她難以置信,見他用鄙夷又防備的眼神看著自己,真個人猶如赤身裸體浸泡在冰天雪地之中,原來他竟是這麼以為的!她咬緊牙關吐出一句話:“你的警告我收到了。”她擦著他的袖子從他身邊走過,步履艱難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山,也沒有轉過身來。
唐譯渾渾噩噩下了電梯,被寒冷的夜風一吹,這才察覺到臉上的溼意,趕緊吃擦去了。她越走越快,到最後跑了起來,挎包上的金屬鏈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胸口,她渾然不覺,心如刀割,只希望更痛一些,再痛一些,也許這樣她就可以痛改前非,重新開始。
肖正豐這樣的級別,公司自然有車子接送,順道來接她,見她跑得直不起腰,拍著她的背順氣,笑說:“急什麼,又不差這幾分鐘。”
“我怕你等。”
“等也不要緊,美女有讓人等的權利。”他調笑道。
她說話的時候一臉嚴肅,肖正豐不好再開玩笑,心道:你是美女而不自知。
第二天回北京,她開始了兩地奔波的生活,一個月加班高達一百多個小時。夏文倩問她何必這麼拼命,她在電話裡不以為意地說想升職,不加班怎麼行。她現在代何飛飛的班,只要表現得好,有很大的希望可以升做經理。公司裡派系鬥爭厲害,她沒有靠山,心想勤奮肯幹的員工不會沒人要。
上臨分公司的女助理跟她說入駐商場的合同對方不肯簽約,“這個專案一直是何經理在負責,條件都談好了,就差簽字蓋章,我們一切準備就緒,招聘的員工都培訓完了,對方卻突然反悔,說是要籤給CM他們。”CM是他們公司的頭號競爭對手。
唐譯聽得皺眉,“怎麼會這樣?對方是不是想趁機要價?”
“對方也沒提加價的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