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您可真能幹吶。” 沈飛奇長得高而瘦,營養不良似的,唐譯故意說反話。她提的東西比沈飛奇只多不少。
“唐譯,你真討厭。”
唐譯做作的叫起來,“哎喲喂,我好喜歡你啊——,我呸!”
沈飛奇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罷工了,“今天是鬼節,孤魂野鬼肆虐橫行,我也買一張面具戴著辟邪。”
唐譯知道他這是拐著彎罵自己,氣得差點跳腳。
附近的商販為了賺學生的錢,特地在陰曆七月十五鬼節這一天推出了許多面具,有閻王、判官、黑白無常、牛魔王這些妖魔鬼怪,也有玉帝、王母、太上老君、嫦娥這些神妃仙子。不少學生戴著面具,站在操場上成群結隊放孔明燈。
唐譯見沈飛奇買了一張閻王的面具,對著鏡子左顧右盼,忍不住罵道:“醜人多作怪!”她等了一會兒,見他又跑去問孔明燈的價格,實在忍不住,衝上前說:“喂,天黑了!”使勁推著他往回走。
唐譯把一大一小兩件行李往他手裡一塞,沒好氣說:“其他的東西我來拿,這總行了吧!”
“憑什麼?”
唐譯火了,“嘿,你——”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清了清嗓子裝腔作勢地說:“憑我對你一見鍾情。”說著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對方什麼話都沒,乖乖地提起行李跟在她身後。
真是的,每天不噁心他兩句,跟過不去似的。
“到了,你還提著幹嘛?不嫌累啊。”唐譯把肩上、背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兒堆在腳邊,喘氣說。
對方把臉上的閻王面具摘下來擦汗。唐譯見到眼前的陌生人,嚇得倒退三步,花容失色大喊 “鬼啊——”,隨即反應過來弄錯人了,東西也不管了,拔腿就跑。沈飛奇這個大白痴,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跟沈爸爸沈媽媽交代?
最後還是透過學校廣播找到沈飛奇的。唐譯求神拜佛把他送走,整個人都快累趴下了。
第二天開學典禮,唐譯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發言,陳上一眼就認出了她。原來她就是這個學校成績最好的女生,長得還蠻可愛的嘛。想起昨天晚上她對自己說的“一見鍾情”的話,他很是興奮。
陳上時不時製造機會跟她偶遇,哪知她對他完全視若無睹。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她太靦腆了,不好意思表露出來。一次,他趁唐譯排隊買菜的時候衝上去問:“你是不是唐譯?”
唐譯一臉愕然地看著他,“你是誰?”
陳上狠狠瞪了她一眼,走遠了還聽見她對身邊的人說:“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哎呀,我最喜歡的宮保雞丁快沒了……”
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他卻當了真。陳上覺得自己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被人耍了都不自知。然而終究是不甘心,懷著這樣的心情,他跟父母說他想進優才班。
陳上最後還是打了個電話到她宿舍。夏文倩推著腳踏車把兩隻腳都受了傷的唐譯接回來。
唐譯腳踝腫的拳頭大也沒去醫務室,問宿管處的老師借了一點紅花油擦。她行動不便,多虧了夏文倩每天推車送她去上課,又幫她打飯打水裡裡外外照顧她。等她腳好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學生們迎來了翹首以盼的國慶長假。
這麼些天,唐譯沒有跟陳上說過一句話,倒是範從思見她崴了腳,特意跑過來問了一聲要不要緊,隔天又買了一籃子水果託人帶給她。
國慶期間,大部分學生都回了家,就連夏文倩也到上臨親戚家住去了,只有像唐譯這樣本地既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離家又離得遠的人才不得不留在學校裡。
本地電視臺要錄一期綜藝節目,需要一些成績優秀的學生當嘉賓,有一筆對於唐譯來說為數不少的車馬費。她二話不說答應下來。錄製那天她一大早便爬起來,又是坐公車又是倒地鐵,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找到地方。
萬萬沒想到會在休息室裡碰見沈飛奇。兩人猛然見了面,終究是喜多過於驚,開學時敲鑼打鼓找人事件早已淡忘了。
兩人照舊你來我往的鬥嘴。負責人把唐譯叫過去,“輪到你了,先換衣服,再化妝。”
化妝師對著鏡子端詳了一下唐譯的臉,迅速做出決定,“頭髮燙一下,紮成斜馬尾,上鏡會可愛一些。”
唐譯一直擔心妝會不會太濃了點兒,假睫毛也太明顯了,腮紅掃的跟貼兩塊紅紙在臉頰兩側沒什麼分別。化妝師脾氣倒很好,安慰她說:“這已經是淡妝了,放心,一上鏡什麼都看不出來。”
六個學生化好妝,三男三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