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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最後一次交手時候駱叔齊被赤松打成重傷,自知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武功上勝過赤松了。而且赤松乃赤城派的大弟子。赤城派名列武林中八大門派之一,實力雄厚,江湖中誰人不忌憚幾分?他本來已經無望報仇了。可張雖壽卻在幾個月前答應自己覆滅赤城派,殺死赤松道人為自己出口氣。雖然當今金滿樓聲勢浩大,可攻下赤城派豈是易事?駱叔齊根本不相信。怎知道這張雖壽說到做到,赤城派居然全派覆滅,一夜之間在江湖上除名,赤松道人也被師弟青松火拼慘死,身首異處。駱叔齊雖然遺憾不是自己出手殺死赤松,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駱叔齊舉杯:“敬張副樓主。”

張雖壽舉杯:“敬駱堂主。”

兩人仰頭乾杯,不再言語。

張雖壽又喝了一杯,起身就要離去。駱叔齊忽然說道:“張長生,你其實是知情的吧?”張雖壽似笑非笑地看著駱叔齊,沒有答話。駱叔齊背後汗毛聳立,藉著酒意壯著膽說:“金滿樓就要覆滅了,你就要報仇成功了,我說的可對?”張雖壽微微一笑:“駱堂主喝多了。”駱叔齊連忙說道:“我在香洲呆得好好的。總壇的事,你愛怎麼去怎麼去,我和齊護法都撒手不管了。”張雖壽轉身慢慢離去。駱叔齊還在後面喊道:“張長生!張小兄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駱叔齊凡夫俗子幫不了你,你也別來怨我!”張雖壽走得雖慢,漸漸地走遠,卻也聽不清楚他後面說的啥了。

張雖壽慢慢走著,表面上不喜不怒,心底在轉什麼念頭沒人能夠看出來。周圍的人見到他熱情地打著招呼,不單單因為他在金滿樓地位尊崇,更因為他懂得收買人心。張雖壽親切地回應著,狂怒卻未曾消減些許。

他想要破壞,他想要毀滅。他想把周圍這些人這些物事全部燒個乾淨,連他在內全部化成一片灰燼才好。可他還是笑著跟眾人說話,語氣溫柔得幾乎像是跟**在低語。跟他說話的一個年輕人說著說著臉都紅了,低著頭不敢正眼瞧著他。張雖壽心裡在把對方千刀萬剮,臉上的神情卻甜得快要滴出蜜糖來似的。那年輕人分明沒有奇特嗜好,可看著張副樓主那千嬌百媚的笑臉,下體卻是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趕忙藉口有別的事遛一邊去了。一邊走一邊還想著得找個窯子降降火否則一不小心人就變了。

等張雖壽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那張笑臉才慢慢收斂,慢慢僵硬,慢慢變得蒼白、淒厲而恐怖。

簡直就跟魔鬼一樣。

他們都該死!

兄長死了,嫂嫂死了,小蝦米也死了。他憑什麼活著!他們憑什麼活著!他們都該死!這世上所有人都該死!

他換上了一身水藍色的勁裝,外面披上一套淺綠色的錦繡長袍。燈燭之下的張雖壽英俊無比,卻又詭異地帶著鮮豔的秀媚。陽剛與陰柔矛盾卻又和諧地在他身上共存,交相輝映,展露出迷人的魅力。正是程滿玉最為傾心的調調。

香洲分堂的主樓大堂上沒有其他人。本該是熱鬧嘈雜公務繁忙的地方此刻只有正中一把交椅上正坐著一名男子。他霸氣而又狂妄,視天下英雄為無物。這個江湖中僅有寥寥幾人堪與他並肩,其餘豎子不過螻蟻。程滿玉手執金滿樓而雄霸天下,說是江湖上最有勢力的人絕不為過。如此強大的人,內心卻是寂寞的。他無父無母無兒無女,更沒妻妾兄弟。他把所有人都看得輕,卻又把所有人都提防。在他的心中,恐怕也就僅僅有那麼兩個人能夠親近。

大堂的正門開啟了,張雖壽夾著一陣香風慢步踏入大堂。程滿玉貪婪地閉眼吸著鼻子。張雖壽衣服並沒有薰香,但他沐浴的時候總是加入一種藥草。那藥草的味道混合著他身體陽剛的氣息便生成了這好聞的味道。他身上的那種香味濃郁而不刺鼻,柔和而又清新,既有幾分誘人又絲毫不帶脂粉氣。只有張雖壽這麼一個人才會有如此的品味。他這個人就如同那香氣一樣獨特高雅。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適合自己的一個人!正是這個人如此地得自己的歡心,他不得不勉強自己把這個人推遠一些。他知道這個人是罌粟花,是迷毒。他迷上就肯定戒不掉,若有可能他是寧願整天都跟這個人膩在一起;而既然公事上邵興能夠跟張雖壽平分秋色,那麼作為補償他就在公事上更依賴邵興一些。這是他僅僅希望親近的兩個人了。

程滿玉睜開眼睛,對著張雖壽招招手。張雖壽帶著微笑盈盈向前,離開程滿玉十步遠就不再走動了。程滿玉單獨會見任何人都不會讓人近於十步的。張雖壽也不例外。程滿玉的雙眼充滿了慾望,獸性在他體內呼喊著幾乎就要破體而出。他的嗓音帶著嘶啞:“讓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