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同桌,被同學們嘲笑了很久。木子初暗戀連沐的謠言直到他們小學畢業很多年後還在繼續流傳著。
木子初與連沐走在一起也是在這一天。走過安安分分的高中三年,在即將踏入大學前,他們牽起了對方的手,然後以情侶的身份一塊去報到。
……
回憶像電影在腦中播放,蒙太奇手法被應用得爐火純青。木子初想,原來他們的羈絆如此之深。
直到車停下來好一會兒,木子初才緩緩張開眼睛。他們已回到了樂陶居。她朝言維笑了笑,轉身想開門下車。但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子僵住了,眼睛直直地望向車外。
不遠處,一輛賓士立在晨光中,一個清峻的身影倚在車身上,顯得有些孤清傲岸。那人回頭望向這邊,正是連沐。
第20章 勝負已分
木子初心煩意亂,對著word文件一個字也吐不出,腦子裡千絲萬縷織成網,不知何處是頭。她站起來走了走,腦子裡還是一團糨糊,閉上眼睛便浮現今日清早連沐冷漠的眼神,他嘴角輕挑,渾身都透著股閒人莫近的排斥感。那輛賓士沐浴在晨光中,卻依舊顯得冷然。
當時木子初從言維車裡出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連沐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不再看他們一眼,拉開車門便絕塵而去。
言維下車,將路上買的早餐遞過去,又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道:“別傻站著,上去吧。”
木子初心事重重上樓,開門即問昨晚住在她這的林躍:“躍躍,你知道連沐在樓下嗎?”照理說,連沐找她該上樓才對,若是這樣林躍便能給她打個預防針。
林躍一愣,道:“連沐?怎麼了?你是說他在樓下?”見木子初點頭,她奇道,“奇怪了,昨晚他來找你,我不好說你跟言維出去了而且打算徹夜不歸,便撒了個小謊,說你出去買東西了。我記得他當時說那就算了吧,然後就走了,想不到他一直等在樓下。那豈不是……”
林躍沒說下去,但木子初已然知道。他豈不是在樓下等了一整晚?
連沐怎麼可能在樓下等一整晚,他是那樣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近乎卑微求軟的行為?
木子初心裡煩躁,一言不發關上房門寫稿,直到如今。
“叩叩叩——”有人敲門,自是林躍。
片刻,林躍推門探進頭,臉上洋溢著志得意滿的笑容,道:“木木,此次戰役完勝。”說著,揚了揚手機,“皇帝陛下招安了,比以往及我預想的早了很多。”
木子初哭笑不得。林躍父親是個暴發戶,只有初中文憑,但早年電腦還未普及時他奪得先機,結結實實發了一大筆錢。他懂得放權,如今掛名當了個不大不小IT公司的董事長,日子過得清閒而富裕。妻子生林躍時難產而死,他感念早年糟糠之情,又怕獨生女兒受委屈,獨身二十多年未再續絃。平日裡對女兒自是百依百順,也由著她在這小小的雜誌社胡鬧,只是不知為何對她的終身大事分外關心,為這事兩父女沒少鬧矛盾。
“那我先回去了。”林躍對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笑眯眯地走了。
木子初到廚房溜達了一圈,自己一個人也無心弄些吃的,只胡亂地將剩下的早餐塞進肚子裡。回到房裡看了看空白的文件,索性關了電腦,倒到床上就睡。
◇◇◇◇◇
今天的連沐前所未有的失落與無力。他說不清出於什麼原因守在人來人往的地鐵口。他知道她或許會經過這兒,或許不會。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見她,還是不想見她。所以他沒站在顯眼的地方,而是默默立在拐角。
今天他見了言維,在清晨狹路相逢後,他撥通了言維的號碼。
兩個男人分坐在桌子兩端,雖不至於劍拔弩張,但多少有些暗中較勁的味道。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默不作聲,而後才若無其事地寒暄,言笑晏晏,說著大學的趣事及分別後各自的生活。
如此出色的兩個男人坐在一塊兒自然是引人注目的。於是當日咖啡館的兩位服務員便有了如下對話——
甲問:你說那兩人是什麼狀況?
乙捂嘴奸笑:那還用說,自然是“那個”。
甲:怎麼說?
乙:你看那二人默默相望良久,然後道起往昔,但那方圓幾米內的氛圍都十分怪異曖昧。在我看來,左邊那個身材高大很Man的衝破了世俗和性別的界限,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右邊那個較削瘦的。經過一番強勢求愛與欲迎還拒,削瘦男終於愛上了高大男,兩人共同走向了藝術的極致——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