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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詭異的沉默之中驚起一道清晰的響指聲,郭了了的心隨之狠狠顫動了一下,然後耳畔傳入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有人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紙,她的眼睛沒辦法睜得很大,於微小的縫隙之中,郭了了勉強捕捉到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光亮。在尖細的針頭扎入自己手臂上的面板之後,真實的痛感傳來,她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不知名的液體沿著靜脈緩緩注射進身體中,她卻阻止不了,宛如一隻等死的小兔子。慢慢的,她連眼皮都撐不住了,就好像有千斤巨石壓在上面似的,最後她索性閉起,腦袋輕輕瞥向一邊。

意識開始渙散,比起害怕,郭了了反倒更加擔心鄭景彥的安危。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又在哪裡呢他那麼厲害,總不至於也和自己一樣被抓住了吧不不不,一定不會的

那麼,郭了了,你必須得堅持下去,等著他來救你。

等著,等著

腦海裡的聲音越來越弱,她懨懨地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鄭景彥筆直地站在離郭了了不遠的地方,暗、無天日的倉庫將他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之中,他的雙手被銬在一起,用的還是他自己的手銬。

“鄭警官,你放心,只是半劑麻醉藥,要不了她的命的。”坐在轉椅上的男人交疊著雙手,不冷不熱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然後俯身給郭了了注射麻醉劑的男人拔出針管,透明的液體果然還剩一半,彷彿經過精密的測量一般。

鄭景彥冷冷地,“你也放心,對於你,還有你的幫派,她完全一無所知。要不是你的手下衝動,根本不必這樣費事。”

“誒,鄭警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跟著炭頭來見我。反正她一直昏著,對我不會有任何的威脅。更何況我也答應了你留她一命,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的。”

鄭景彥不置可否,抬起頭直視說話者的方向。

陰暗潮溼的倉庫,一盞燈都沒有,就像在摸著黑做拼圖,他就算眼裡再好,也拼湊不出眼前男人的樣貌。

但是說實話,鄭景彥並不覺得他就是那個傳說中擁有鐵血手腕,冷酷無情的青幫創始人king。

雖然夠神秘,夠氣派,但氣勢太弱,光從他外強中乾的吐息裡就能感受得出來,和他想象之中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在黑道各個幫派的互相傾軋之下活到現在,更不可能被稱為王者。

“別兜圈子了,我要和最上層的人對話。否則,我不會相信你剛才的那些說辭。”

越南的軍火商同時找了兩個幫派銷貨,只是青幫和白幫一向不和,談了好久都沒有談攏。

但是白幫老大做事一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竟然私底下抬價,買下了全部的軍火,並且要秘密交易。

而青幫也不是好惹的,得到了風聲,就專門在那天跑去砸場子,集體火拼。

加上那天還有重案組的警力在,場面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三方混戰,誰都沒有討著便宜。越南軍火商更是挾髒逃之夭夭,估計短期都不會露面頂風作案了。

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在郭了了醒過來之前,鄭景彥已經弄得很明白了。

但是,有些決定,並不是這個坐在高處,隱在黑暗中的男人能做的。

“你說什麼”男人的聲音忽然拔尖,手掌“啪”地拍在案上,巨響悶在空氣裡,發顫。

“我是重案組的警司,我不想和冒牌貨談話,這樣太份了。”

“你姓鄭的,你不要得寸進尺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

“我不信。”鄭景彥語氣冰冷,甚至帶著淡淡的不屑,“而且,用槍在這麼黑的地方,你的槍還剩多少準頭你既然讓我來這裡,無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青幫和警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是你們越界,才會遭到打壓。如果還要對著我硬氣,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男人沒有再說話,鄭景彥太聰明太理智,他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千辛萬苦派炭頭引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所有努力都前功盡棄的。

最終,男人長長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幽藍色的光呈長方形發散出來,卻是什麼也照不亮。

過了兩秒,電話接通了。

“喂”

那頭的人只輕輕唸了一個字,便讓鄭景彥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個聲音,是經過處理的,變調變得太過明顯。換句話說,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辨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