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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片苦澀。

他又要懷疑她什麼?他對她的防備,還真是有增無減!

拼命地喝水,也衝不淡的苦澀。

手邊就是威士忌酒瓶,吳桐自由的那隻手不受控地端起酒瓶,往水杯裡倒了點。

見她仰頭灌酒,厲仲謀一怔,不知不覺間就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

如果,這女人肯求他……

酒精燒過喉管,火辣辣的驅除了一切。

吳桐忍著喉間的燒灼感,仔細咀嚼他的話。

說什麼?說她對厲氏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也從沒想過要干涉?

他聽了,莫不是又要譏笑?

“她是我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不過,就算我求你別為難她,你也不會聽的,不是麼?”

不用細聽,也可分得辨出這女人生硬的語氣中,藏著嘲諷。

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這麼糟糕——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厲仲謀思考不及,有些想嘆氣,卻只是又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飲盡。

吳桐轉一轉吃痛的手腕,站得久了腿有些麻,她越發艱難地前行,但是並不見遲疑。

她要離開這裡。

厲仲謀沒有阻攔。

……

吳桐好不容易走到樓梯下,周圍空無一人,她終於可以停下來,擦擦額上的汗。

不顧腳傷的後果是,她跨上第一級臺階後就跌倒了。

獨自帶著童童生活了六年,吳桐還以為再沒有什麼坎是她跨不過的,卻原來,一級臺階都能難倒她。

疼,疼死了!可她這時候,連再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吳桐期期艾艾地笑起來,身心苦澀。

為什麼總是苦澀?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什麼困難都真的能一笑而過,就好了……

身後有腳步聲,並且聲音正在靠近她。吳桐知道那是誰,不笑了。

厲仲謀此時已經來到她身後。

只有吧檯那亮著燈,厲仲謀逆光而站,光明與黑暗統統聚在這一個男人身上。

他的面目隱在黑暗中,也不知是什麼表情。

他遞出一隻手給她。

吳桐視而不見,扶著欄杆,想方設法站起來。

結果只是更重地跌回去。

片刻後,厲仲謀朝她俯下了身。

他背後的光線因為俯身的動作滑到吳桐臉上,令她看清他的表情。

厲仲謀橫抱起了她——

他之前這樣抱過她三次,不,加上七年前的,是四次。可每一次他的柔情之後,都有一個劫數在等著她。

不,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她永世的劫……

吳桐走神之際,厲仲謀順勢將她一雙手臂撥攏到他頸項後。

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

她在痛苦地做著內心掙扎。

一瞬間,就亂了。

……

抱著她上臺階,低頭見她在發呆,厲仲謀頓一頓,方輕聲說:“是你說的,我該設身處地為童童的母親想想,該給一個母親應有的尊重。”

這是在對她說,也是在對他自己說。

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沒錯,是這樣的。

吳桐相信了,雖然猶豫,但沒有再吭聲。

厲仲謀也相信了,緊了緊手臂,上樓去。

回到客房,童童已撐不住睏意,陷入淺眠,厲仲謀放下她,卻並沒有離開。

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強,吳桐想盡辦法忽視。她挪過去為童童掖好被角。孩子側睡壓著臉,還哼哼唧唧的,一絲口水就這麼啖出了嘴角。

吳桐抽紙巾幫孩子擦嘴,動作輕,可還是吵醒了他。孩子的眼皮眯開縫隙,看了眼吳桐,童童習慣性地摟住她,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厲仲謀站在他們身後看了片刻。

不由自主沉淪的感覺糟透了。

厲仲謀轉過身,在房間內找些別的東西來看。目光所過之處,書桌上的檔案吸引了他的注意。

厲仲謀駐足片刻,翻看檔案——正是TC幾日前送到他手裡的企劃案。

這麼精彩的企劃,竟是出自這個女人之手……

厲仲謀放下檔案,回頭看一眼正照顧著孩子的吳桐。

之前小看她了。

吳桐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摟緊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