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可無,世間沒有比它更殘酷而諷刺的詞……
……
吳宇的麻煩解決了,她自己的麻煩,依舊。
每日只靠一條腿樓上樓下地跳,兒子看了就笑,“媽咪像極了獨腳俠。”
吳桐就挑兒子最開心的時候,有意試探:“以後媽咪如果要回南京,童童是跟媽咪一起回去,還是留在這裡?”
兒子的回答自然是要跟著她一起走,可過後幾天,她好幾次聽傭人說,童童最近總把厲仲謀問的啞口無言。
問什麼?問他什麼時候娶了吳小姐,別讓她回南京了……
是啊,厲仲謀怎麼可能不啞口無言?他有正式女友,他還有無數花邊新聞女主角。
怎麼可能娶她這個如此糟他厭棄的女人?
吳桐把這當笑話聽,可再怎麼努力,都笑不出來。
這段時間,厲仲謀對她,態度悄然轉變,吳桐察覺得出來,不太明白原因,只能嘆,孩子的影響力真的很大。
他在孩子面前,終究是要維持慈父形象,不能對她冷言冷語。
而厲仲謀和兒子的相處確實很好,好到吳桐都快要嫉妒了。
可再疼兒子,這個男人也不會因此就娶了她。
所以,雖同在一張桌上吃飯,偶爾還說上幾句話,他對她有時甚至算是柔聲細語,但她還沒蠢到會對此抱有幻想。
可這些話,要怎麼跟個孩子解釋?
兒子在厲仲謀那裡得不到答案,趁著睡意滿滿,也不避諱了,直接來問吳桐:“媽咪,你什麼時候和爹地結婚?”
吳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就會抱緊童童。摟著兒子,她微笑地還挺像那麼回事,可就是不說話。
起碼她做不到對著孩子明亮的眼睛說違心的話。
怕內心的煎熬又加上一筆。
童童鍥而不捨的精神,終於嚇退了吳桐。
厲仲謀這幾日出國未歸,孩子每夜都來與吳桐擠一張床。半夜三更童童又抱著故事書來到她的房間,聽了她念兩句,就打斷:“媽咪,我們班的小胖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他怎麼了?”
“聽說他的爹地媽咪復婚了!”
“……”
孩子水汽飽滿的墨黑瞳仁,那裡頭,閃著希冀。
……
吳桐沉默片刻,悄無聲息鬆開了環著兒子的手臂,“媽咪有點渴,要去樓下倒杯水,童童你先睡。”
“唔……”童童抓著她睡裙裙襬不鬆手,“我去幫你倒。”
“你先睡,乖。”
吳桐吻了吻兒子面頰,拖著打石膏的一條腿,艱難地下了床。
夜深人靜。
所有人都睡了。
吳桐一人,緊抓著扶手,一級一級下臺階,到廚房倒了杯水,靠著料理臺,慢騰騰地喝。
一杯又一杯。
不知何時,不遠處的座鐘敲響了零點的鐘聲。
吳桐無聲嘆氣,還剩兩個月零十七天……
“這麼晚了,還沒睡?”
沉靜如大提琴的聲音悄然奏響。
吳桐動作一滯,繼續。
裝作沒聽見。
可某人不僅不走,甚至踱到一旁吧檯,拉開高腳椅坐下。
他不走?她走。可惜腿腳不便,自覺姿勢滑稽,他也沒偏頭看,倒了杯威士忌,仰頭灌下。吳桐走過他身側。
被男人抓住了纖細的手腕。
厲仲謀扭頭,一瞬不瞬看著她。
這個男人最近緋聞纏身,吳桐每每翻到娛樂版,就可見厲仲謀與名媛,與主播……
骯髒的男人——
吳桐還以為自己這麼想,心情就會好。
可為什麼……
奮力抽回手。
髒!
……
彼此沉默地僵持,厲仲謀捏的她骨骼悶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許久,蹙著的眉慢慢平順下去,“我有話跟你說。”
平時他回厲宅,只有在用餐時間才見得到她,她這哪是來教他如何和孩子相處的?
只不過是要拖延時間。
厲仲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有個叫顧思琪的,正代表TC爭取和厲氏的合作。”
“……”
“如果我沒記錯,顧司琪到厲宅找過你。”
吳桐聞言愕住半晌。
待她反應過來時,轉瞬間由讓自己陷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