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羞赧一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來幫你開吧。”熱拉爾說,“你一個女人孤身上路肯定很辛苦,我幫你開一會兒,反正也快到德州了。”
“那就謝謝你了。”白可沒有推辭,她怕自己這麼激動下去,指不定會把車撞到哪根柱子上。
男人開車往往有一些特定的習慣,比如聽歌,比如照鏡子,熱拉爾的習慣是來根雪茄,但是找來找去發現自己忘帶了,嘴裡閒得慌。
“你有口香糖嗎?”他問白可。
“沒有。”白可說著,翻了翻擋風鏡的前零碎物品,找出一罐維生素片,倒出幾粒說,“維生素片,要嗎?”
熱拉爾看了看她手裡的紅藍藥片,用目光研究了一會兒,他控制好方向盤的位置,頭轉過來,張大嘴巴。“啊……”
白可愣了愣。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心催道:“快點。”
“哦。”白可掌心一翻,把藥片悉數倒入他毛茸茸的嘴裡。
“好酸。”熱拉爾的肩膀抖了一下,咂著嘴瞥了眼擋風鏡前的一本詩集說,“你愛好詩歌?”
“是。”白可暗暗搓了搓手心。
“我也會背幾首法國詩,你要聽嗎?”
“請講。”
“咳咳,”熱拉爾咳嗽兩聲,提了一口氣,聲音洪亮地說道,“un petit mont feutré de mousse délicate; tracé sur le milieu d'un fillet escarlatte。”
短短的一句話,朗誦到此結束。
白可還在期待他的下文,他忽然語氣一轉得意地問:“怎麼樣?”
“啊?呃,很好。”白可禮貌性地笑笑問,“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覆蓋著纖細苔蘚的絨毛般的小丘,中央有一條鮮紅的小小的縫。”熱拉爾用英文朗誦了一遍,不等白可反應過來,他捶著方向盤哈哈大笑。
他一笑,白可感覺整輛車都在震動,她往旁邊躲了躲,心想這還真是個很戲劇化的人。
就在此時,“TX”的標誌從眼前一晃而過,白可猛地轉過身,只看到路牌一個隱約的輪廓。
“德克薩斯!”熱拉爾高聲歡呼著,彷彿他是剛剛征服了這片土地的國王。
抓住胸前的十字架親吻了一下,白可激動得呼吸急促。
“太好了。”她剋制住擁抱熱拉爾的衝動,用開懷的笑容對他表達自己的喜悅。
“你一定是要去見很重要的人吧。”熱拉爾說。
“是的,我丈夫在這裡。我要去找他。”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