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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

“對。”想起小時候做的蠢事,唐一霆笑著點頭,“對,我吃了好多,以至於花叢看著像被人從中間挖走一塊。之後我就拼命拉肚子,腿麻痺了三天都沒緩過來。那次把全家上下都嚇壞了,除了老頭子,他巴不得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死。”

聽唐一霆提起父親,唐一路刻意忽略掉,說:“你發誓再也不吃了。”

“你記得真清楚。”臉頰曬得發燙,唐一霆低下頭。身旁的人一直沉默不語。他長嘆口氣,對他微微一笑:“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猜到了真相。還真是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相對於唐一霆的措手不及,唐一路此刻更多的是平靜。原本父母雙亡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打擊,他還未來得及質問他們,一切便結束了。就好像他中途退出戲院,再回去時就只看到舞臺上拉起來帷幕,他怪不了任何人,唯有帶著遺憾平靜離開。

但他沒有消沉,因為那時的情況太特殊,他有病,還有白可。雖然二十多年來的精神之塔崩潰了,另一座已然建立。還有什麼值得再糾纏的呢?

如果有,那就是最後的結案陳詞。他想聽這位當事人把所有的真相親口敘述一遍,以了這麼些年來的意難平。

“我被送走以後,你在醫院住了幾天?”他問。

“一週,”唐一霆說,“那幾天我每晚都聽到媽在哭,爸總是罵她,讓她就當你死了,當從來沒生過你。從那天以後,我就沒辦法走路。雖然腿早就恢復了知覺。我真是被負罪感折磨慘了,拼命讓人在後院種菊花,拼命討好媽媽,甚至不惜模仿你說話的語氣神態和口頭禪。可是沒用。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沒幾年就病倒了。我高中開學的第一天,她去世了。也就是那天,我重新學會了走路。”

“可這並不是因為你的負罪感消失……”

“沒有,我的負罪感從來沒有消失。相反,我覺得自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為了不想被送走,我吃了整株的矢車菊讓自己中毒,我裝弱裝可憐。我簡直卑鄙。”

“別忘了當時你才七歲。你只是被嚇壞了。”

說著安慰的話,他的目光從唐一霆的腿,落到臺階旁的草地,又從草地落到隔著花叢與道路的籬笆。那些藍白花朵看久了,他也疲倦了。

“我會走路只是因為除了媽,這世上已經不再有,需要我去祈求憐憫的人。有時我在想,要是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會吃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