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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他以後我就和他一起回來找你們。你在家要照顧好阿姨,不要總是玩遊戲機。”

“你跟我說這些?以為你是誰啊。”他不屑地說。

“我是你姐姐。”白可端著架子說。

他正要反駁,她突然拉住他的手,湊到一個雜貨攤位前。

攤子的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竹籃,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紐扣。樣子雖不新穎,但就特別在每顆紐扣上都印著一句簡單的話。

“哇,好像廟裡面抽籤。”白可讚歎,隨即把手伸進紐扣堆裡,閉著眼睛抓了一顆。把紐扣舉過頭頂,她念出上面的句子:“人生不過如此,一出喜劇。”

這句談不上祝福又不是箴言的話,白可想了一會兒,很快便放棄。對於超出她理解範圍內的東西她一般不做過多糾纏,轉而笑嘻嘻地對身邊一臉木然的人說:“你也抓一個吧。”

做著不耐煩的表情,他隨意挑起角落裡的一個拿到眼前。

“寫的什麼?”白可急切地踮起腳想看清上面的句子。

他毫不在意地把釦子扔給她,拿起購物袋往回走。她付了錢,跟在他身後,研究著釦子上面的話:你所遇見,必將真善。

讓她高興的是,這次她讀懂了。

“這是一句祝福的話哎,”她跑到他跟前說,“意思是祝你在往後的日子裡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是真誠和善意的。”

“我懂中文。你走開。”他推開擋路的她。

抬手間,不留神碰到經過的人。

“啊。”那人吃痛地叫了聲,捂住半邊臉,惡狠狠地看著他們說:“不長眼睛是嗎,中國豬?”他身後跟上來幾個朋克打扮的年輕男人。

“對不起。”白可邊道歉邊扯住要上前理論的沈重九。

“對不起就算了?怎麼也得給點賠償吧,小姐。”

一群人把他們圍住。

“我們出來購物沒有帶多餘的錢,這些都給你們吧。”白可把他們買的所有東西都遞給男人。

男人看他們不像有錢的樣子,罵罵咧咧的接過東西扔給後面的人。

沈重九提起的拳頭被白可按下。她用眼神懇求他忍住脾氣,一瞬又變了臉色,驚跳著大叫一聲,淚湧出來。

領頭的男人□著走遠,原來他走過她身旁時伸出一隻手侵犯了她。

剛放下的拳頭再度提起,沈重九欲追出去,腰卻被人抱住。

“別,別去,你打不過他們的。”白可用盡力氣攔住他。

他用力推開白可追出去。這一會兒功夫,男人們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洩氣地走回來,猛踹了一腳路燈柱子。

“你怎麼這麼……”他回頭想罵她孬種,卻見她正笑著,眼角還沾著未乾的淚。

“喏。”她對他攤開掌心。

那顆釦子還有那句祝福,都安然地躺在上面。

他只覺心頭一擰。

樹欲靜(四)

無形之中是不是有一隻操縱命運的手,在他發現她坐在前排的座位偷看他時,阻止了他與她交談的慾望,在他從那棟粉紅的房子門前經過時,把他從她面前推開,卻又在他轉身的一刻,給了他一個萬劫不復的念頭。

當我們親眼看著自己放棄的人生在眼前活生生地上演,是什麼感覺?你被感動了,渴望了,卻依舊只能站在鏡前觀望。你對自己說,清醒一點,那是別人的人生。可是你又想,那本應該屬於我。

擁有這麼矛盾思想的動物,我們稱之為人。而人性的弱點一再迷惑著我們,讓我們堅信只有“已失去”和“未得到”才是最珍貴。

“她本來應該是我的。”

這句話他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別再想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想兩全其美?”

熱拉爾撐著陽臺的欄杆,眺望遠處波光粼粼的河水。唐一霆在他身邊,已經從凌晨站到了太陽昇起。

“有沒有方法能夠讓時光倒流?”唐一霆的聲音沙啞。

“時光倒流?流去哪兒?是二十年前,還是你去科羅拉多度假的時候?”

沒有回答,唐一霆揚起臉,讓被劉海覆蓋住的眼睛暴露在陽光下。眼角有還未散去的淺淡淤紅。

“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嗎?”他問。

“人的命運總是被多種因素影響,不過有一句話道出了其中的關鍵,”熱拉爾說,“性格,決定命運。”

“我是什麼性格的人?我好像連自己都看不清了。”

“你……”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