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去記得他的好。而他對她又是真的很好很好,根本不用她拼了命去記。每天回來他都會給她帶禮物,從鮮花到詩集,甚至買回一輛二手的雷鳥教她開車。每天最開心地就是能坐到車上,體驗速度,假裝自己是自由的。陪她在公路上瘋玩過後,他去上班,她就又回到被禁錮的狀態。
吵架沒有用,懇求也沒有用。她每天像困獸一樣,在房子裡走來走去,用死人的詩來打發日子。
累了,一個人坐在注滿水的浴缸裡,聽著單調的滴嗒水聲,她悲哀地希望自己會習慣,就像習慣流浪一樣。每天體驗著孤獨,安安靜靜,像是緩緩地往幽深的水底沉去。
嘭嘭,有人在窗戶上敲了兩下,她抬頭,對上一雙深藍的眼睛。
“嗨,”來人湊著窗戶道,“請問,那輛雷鳥跑車是你的?”
“是。”她點頭。
來人微笑。是個圓臉的紅髮女人,一身鵝黃,口紅的顏色極為豔麗,她歪著頭說:“哇哦,我們真是很有緣,那輛車原本是我的。”
“哇哦。”白可不自覺地學她怪異的語氣。
女人笑了一下,問:“我叫貝莉·波普,你叫什麼?”
“白可。”
“白可?你是中國人?”
“對。”
“幸會,我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
“哦。”
白可很難見到陌生人,好奇地打量著她。貝莉等了一會兒,聳了聳肩膀笑說:“你不請我進去嗎?”
“門被反鎖了。”白可也聳了聳肩膀。
貝莉走到門邊試著推了幾次,確定門是被鎖上了,走回來道:“是誰這麼粗心大意把你給鎖在裡面?”
“我丈夫說外面不安全,他希望我留在家裡。”白可的臉色暗下去。
“你丈夫?你結婚了?”貝莉問,以她看女人的標準,白可應該還沒有成年。
“嗯,我丈夫叫唐一路,是鎮上的貨車司機。”
“唐一路?”貝莉在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鎮上的人不多,外地人一眼就能認出,來自中國的外地人,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黑衣男人了。她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妻子。
“不會是……”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屋內的情形說,“你被他非法禁錮在這裡?”
“非法禁錮?”白可思考著這個詞的意思,“是說他違反了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