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心思,不是自己苦自己嘛,我們不過是指望能多見上他幾次,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們?你們是誰呀?”阮若弱聽出細枝末節來。
杏兒微帶羞色地綻顏一笑:“府裡的丫頭們,哪個不是同樣的心思呀!”
嗬!阮若弱不由心中驚歎起來,這位表少爺,是不是傾城之貌還不可知,但這阮府上下的女子為他傾倒,已然是不爭的事實了。良人何在呀?真恨不能立時三刻就把他揪出來瞧上一瞧就好。突然想起來,阮若弱忙問道:“對了杏兒,表少爺的名字是什麼……什麼連城來著?”
“玉、連、城。”杏兒吐字如珠,字字唸的圓潤溫婉,“長安城中,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喜歡稱他為—玉、郎。”
“玉連城,玉郎。我非要見他一見不可。”阮若弱滿臉不勝心嚮往之的神情。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九節(1)
費了好幾天功夫,阮若弱的腳傷都養好了,那《女誡》卻滿打滿算也才抄完三遍。不過百分之一的數量,阮若弱再也不想抄下去了,她決定罷寫,反正阮老爺也沒來監督過,抄不抄的,應該不打緊吧。
只是不抄《女誡》了,也沒其他的事情可做,閨閣中的消遣,不外乎是琴棋書畫、針線活計,她一樣都不會。彈琴吧,那幾根琴絃她哪裡知道怎麼個撥弄法;下棋吧,那黑白棋子也不是她會的玩意兒,亦無興趣去學;看書吧,一本本線裝書滿紙古文實在看不下去;繪畫就更加不用提了,寫幾個字都這麼累了,勿論繪畫;至於刺繡,杏兒拿了一個未完工的繡活出來,說是她以前的繡品。一隻白緞荷包,上面繡的是百鳥朝鳳,色彩之絢麗如亂潑顏色,讓她眼花繚亂,真不敢相信是人一針一線繡上去的。欣賞欣賞倒也罷了,讓她接著繡下去,她寧可去抄《女誡》,好歹那個還可以胡亂塗幾筆過關,這個荷包讓她瞎繡一氣的話,沒的糟蹋好東西。
杏兒大感疑惑:“小姐,你是怎麼了?以前你琴棋書畫針線繡活樣樣精通,現在怎麼都不會了?”
阮若弱不是不心虛的,她拼命想開脫之詞,總算想到一個:“我是死過一回的人,打鬼門關裡回來,把前塵種種都忘光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個理由顯然很有說服力,杏兒諾諾稱是,不敢再多話了,唯恐勾起小姐的傷心舊事。
閒來無事,乾脆上床睡覺去。阮若弱還是蘇珊的時候,每天最大的痛苦就是不夠睡,她最喜歡賴床,可早晨八點的鬧鐘雷打不動的叫響時,再不願起來也必須要起來,除非不打算在銀行幹下去了,所以能夠天天睡到自然醒是她最大心願所在。現在好了,不用整日趕著去上班,想睡多久睡多久,她要把以前沒睡夠的覺都補回來。
閨房靜寂,博山爐中一縷幽香細細,阮若弱人在重簾深處,香夢沉酣。正睡得香甜時,又被人推掇著:“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驚擾了她這番好睡,阮若弱醒得極其惱火:“杏兒,你又叫醒我幹什麼?莫不是靜安王府又來人了?”
“小姐,不是靜安王府,是表少爺!表少爺他來了!”杏兒雙頰緋紅,氣息未定,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阮若弱先是一怔,旋即回神:“玉連城,他來了?”
“是呀,表少爺是路過,遵玉夫人的意思順路捎點東西給夫人的,馬上就要告辭,小姐你不快點就見不到了。”
“在哪在哪?人在哪呀?”聞道時間如此緊促,阮若弱一個翻身下床,鞋都來不及穿便往外奔出去。好不容易把長安城的第一帥哥盼來了,她可不能失之交臂呀!迫不及待的要去一睹廬山真容。
“小姐,”杏兒也沒發現她家小姐居然鞋都拉下了,只顧跟著她朝屋外跑,“你還沒抄完《女誡》,老爺還不准你出房呢,你可千萬不能上前廳,咱們躲在廳外看一看就是了啊!”
阮若弱一身短襦長裙的打扮,唐代的服裝裙裾很長,曳地生姿,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女子們個個走起路來都是曼妙輕盈,風流百態,但用來跑步就委實不方便了。還沒奔出門,阮若弱就一腳踏上自己的裙襬,若非杏兒及時扶住,險些要一個跟頭栽出門去。
“小姐,你別急,看摔著了。”
有心要再束個行動方便的“及膝裙”,但想一想不敢在府裡這般造次,阮若弱只得“另闢蹊徑”,雙手拎起裙裾,騰出雙腳的大面積活動範圍,而後步如流星往外跑。她這一跑,杏兒可就追不上了,當年的蘇珊,可是大學校運會上女子百米快跑的頭號領銜人物。
阮府很大,家眷們都住在後院。從後院到前廳,要經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