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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覺得寶田羅利他TM就是個敗家子啊!

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京子此刻悔恨非常欲哭無淚的表情倒是十分貼切地表現出本鄉未緒此時此刻難受的心情了。

定了定心神,將那些落在小提琴上的灰塵吹去,京子將琴架在了自己的左肩,調整了半天,卻始終覺得不太適應,甚至讓琴從自己肩上滑下過一次——這樣也好,未緒上一次拉琴的時候還是11歲不到,現在16歲的她,要適應琴的相對大小變化,也有難度。

終於找到了順手的位置,京子右手提起琴弓,試探性地拉了一下。

嘈雜的鋸木頭聲。

她將琴弓放下,開始調音。等到調好音律,京子的右手也已經多少找到了一點拉琴的感覺。於是開始給琴弓上松香,表情虔誠肅穆,如同信徒在膜拜。

緒方啟文一直注視著京子,從他問京子“你會不會小提琴”得到她一個自豪的笑容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待著這個女孩,到底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初上手的時候,京子拉得並不好,斷斷續續的,偶爾還會有滑音錯音出現,她卻沒有選擇重頭開始拉奏,直到三分鐘之後,她終於走上了正軌。她選擇的曲子不是別的,正是梁祝。

她最喜歡的小提琴曲目,就是梁祝。不是最頂尖的技巧,也不是最華麗的旋律,卻是她最喜愛的一曲。為了梁祝,她去學了鋼琴,就是為的能夠彈出梁祝專用的鋼琴伴奏——她將自己用鋼琴演出的伴奏錄下來,播放出來,配合拉琴。那是一種不能言喻的迷戀。

緒方啟文聽著京子的演奏,鬆了一口氣。她的的確確讓他驚喜,或者說,用驚豔更能夠表達出他現在的心情。

他沒有喊停,這樣淋漓的表演,是最上京子與本鄉未緒的雙重釋放,他也能直接在這一段裡面擷取——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無剪輯直接全部採用——無奈時間不允許,他可不認為接下來的幾場戲能夠勻出多少時間給未緒的這段小提琴獨奏。

最後一個音節消散在空氣中,片場內卻彷彿仍舊迴盪著剛剛華彩時激昂流暢的旋律,直到緒方啟文微笑著喊了“Cut”,才有人如夢方醒鼓起了掌。京子放下琴,戀戀不捨地將它放回了琴盒中,這不是屬於她的現在。

見到緒方啟文的示意,京子沒有說一句話,快速地前往更衣室換下一幕的服裝。

只是心裡有點遺憾罷了。

換了另一身衣服,京子的髮型也微微做了下變動,從斜系在頸邊變成了高高束起的馬尾,她重新回到了未緒的房間。

晚餐時分,難得回家的本鄉操在甜點時間,彷彿不經心般的一句“聽說家裡最近有小提琴聲?”讓本鄉未緒的心重新緊縮,無法發聲說出哪怕一個字。魂不守舍地洗完澡出來,知道操已經走了,未緒糾結著摸著琴,最後還是將它架到了肩上。

從這一點上來說,京子與未緒極度相像,都是把音樂當作心靈的支撐,煩躁時、苦惱時、悲哀時、痛苦時,都是透過音樂讓自己的心靈重新回到平靜。

然而未緒拉小提琴還沒多久,絃斷了。

不是在絃軸處斷的,而是斷在了中間。整齊利落的,全部四根琴絃,都斷成了兩截。同時E弦尾端的一截在彈起時,由於兩端的拉力,將未緒的臉擦出了一道血口。

緒方啟文緊張地盯著螢幕,技術做得很好,弦口切斷的十分漂亮,但是京子的臉好像真的擦傷了——雖然一開始就和京子說了,也取得了她的同意,但是看到這樣細長的一道還在滲血的口子,他突然有點心虛——對女藝人來說,臉蛋就是生命啊!要是京子的臉不幸留下了疤,那他是萬死也難辭其咎的。

鏡頭中,京子愕然地沉默了一會,將小提琴放在了床上,左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摸到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繼續沿著傷口摸下去,於是細細的血線被手指暈開,在臉頰上劃出又長又粗的暗紅色痕跡。

她突然笑了,啞然無聲的,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的表情,只是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酸。

保持著摸著自己臉頰的動作,她緩緩的走到床頭櫃前,看著果盤邊上的小刀,拉大了嘴角的弧度。她的眼睛黑幽幽的,閃著意義不明的光輝。還沾著血的手離開了臉頰,她用左手抓住了刀柄,溼漉漉的,有點滑,於是她又將水果刀換到了右手。隨意地在空中揮了兩下,似是很滿意般,她將刀子舉到了自己的頸部,微微壓上,有點痛感。

無聲地笑,卻笑到身體發抖,仍舊壓在她頸邊的刀子讓片場裡的人嗓子眼都懸著一顆心,擔心著京子千萬別一個抓不穩真的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