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出手。可是這麼好聽的心聲,我為什麼要致他死命呢?
年輕人看到她不自覺露出的善意微笑,十分高興,彷彿完全忘記身後那群人的存在。“我叫有莘不破,你叫什麼名字?”雒靈沒有回答。
“唉,你不會說話嗎?”雒靈仍沒有回答。年輕人身後一個老頭插口說:“公子,看來是個啞巴。”
年輕人搖搖頭說:“不會,不會,這麼可愛的女孩,怎麼可能是……你只是不願意說話而已,對不對?”
雒靈笑了。年輕人大喜,道:“這裡悶得很,我們到外面去。好嗎?”說著伸出了他厚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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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過午,進攻紫蟗寨的陶函商隊滿載而歸。揹著大火,勇士們唱起了歸程之歌。雒靈發現,這群人的心聲和他們的歌喉一樣,雄渾而剛勁,這樣的心聲,也是她在幽谷中從未聽過的。
“為什麼刑鬼他們要那麼抑鬱?為什麼不能像這些人這樣,把心中的喜怒哀樂在太陽底下統統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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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靈不會騎馬,她緊緊地抱住有莘不破的腰,有點擔心地坐在他背後。她把臉頰偎依在有莘不破的背上,靜靜地傾聽他的心聲。有莘不破歌唱得像鬼叫,但他的心聲卻讓雒靈感到十分舒服。
“喂,我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總不能老‘喂喂’地叫你啊。嗯,我想想。啊——你就叫雒靈,好不好?我腦中突然出現這個名字。雒靈,雒靈,很好聽啊,我就這樣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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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侯,有莘臺侯!”幾個人歡呼著從半圓的車陣迎出來。雒靈發現蒼、昊、旻、上那幾個老頭聽到“有莘臺侯”幾個字的時候,心裡很不舒服。而大多數人看到車陣,心聲中馬上跳動著溫馨的旋律。“他們到家了吧,只有看到家心裡才能有這樣的安全感。”雒靈的想法並沒有錯,對陶函的好男兒而言,這個車陣的確是他們的家。
胯下風馬得得前進,走近車陣的大門。雒靈聞到一股淡淡的清新氣味,然後才聽見一個奇妙的心聲。她忍不住探頭一望,一個年輕人坐在轅門上,陽光擁簇著他,微風輕拂著他,他的心聲中,有一種似曾相識又極其遙遠的感覺。這是多麼美妙的心響啊,美妙得雒靈彷彿能夠聞到似的。但不知為什麼,雒靈卻本能地生出一點莫名其妙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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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莘不破道:“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江離道:“殺了多少人?”
有莘不破愣了一下,道:“不知道,夜裡誰去數他?”
“沒有俘虜?”
“兩個。”
“才兩個?”
“札蠃和那個老頭子。”
“其他呢?”
“別老說這些無聊又掃興的事情好不好。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在札蠃的老窩救出來的,她叫雒靈,呵呵,漂亮吧。”雒靈往有莘不破背後一縮,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江離看得太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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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淡淡道:“看來你正一步步實現你的遠大理想啊。有了財富,又有了美人。恭喜恭喜。”
說話間,第二撥人馬走進轅門。雒靈感到一個把彭湃暗藏在心湖深處的心聲漸漸靠近,知道有莘不破的那個同伴到了,剛才在紫蟗寨,雒靈讓那雙銳利得有點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
於公孺嬰馬近轅門,問江離道:“車陣一切安好?銀環老實嗎?”
江離點頭道:“沒發生什麼事情。弟兄們傷亡嚴不嚴重?”
於公孺嬰道:“還好。”轉頭對有莘不破道:“我守轅門,你歇一歇去。”
有莘不破在馬鞍上蹦了幾下,道:“歇什麼,我現在精神正旺呢!”他從昨日黃昏一直奮戰至今,本來十分疲憊,但身後貼著那個沉默而可人的女孩,自然而然地覺得神清氣爽,一路來竟把疲倦驅趕得一乾二淨。
於公孺嬰道:“那好,你守轅門,我睡覺去。”一揚鞭,馳入轅門。
江離道:“我也要睡一覺去,這一夜好累。”
有莘不破道:“等等,我還有一件好東西呢。”手一揚,有人把一輛木頭車拉了過來。
江離眼前一亮:“七香車!”
“你也知道?”
江離點點頭。
“喜歡嗎?”
江離道:“我手無寸功,憑什麼拿戰利品?”
有莘不破道:“怎麼會是手無寸功呢?沒有你鎮守大本營,又搞出那些蠱惑札蠃的幻聲幻象,我們哪能安心殺敵?札蠃又哪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