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趕往醫院的路上,途經了晏景修出意外的地點,看著撞在大樹上的車輛,她覺得眼熟。
放慢車速仔細看了眼,正是晏景修經常開的那輛車。
車身被撞癟了好大一塊,車頭和車尾都被擠壓變了型,不遠處是一輛側翻的大貨車。
黎初看著那被撞變形的車輛,額角突突跳了起來,心臟也不受控制的收縮著。
胸腔蔓延出一股憋悶,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把車停在路邊,往事發地點走去,越靠近,她的心跳就跳的越快。
那輛車周圍流了不少的血,駕駛座的車門被開啟,安全氣囊上更是紅了一片,到處都是血。
很難想象,在這麼慘烈的情況下,車裡的人還能安然無恙。
黎初看著那情況,手都有些不自覺的抖了起來,她木訥的問了處理事故的交警。
得知晏景修所在的醫院後,立馬驅車趕去。
她現在也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就是心口很悶,悶的她喘不上氣來。
黎初到了醫院後,稍一打聽便得知了晏景修的位置,他還在搶救室沒出來。
她靜靜站在搶救室的外面,腦子裡一片混亂。
從前她對他有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他的恨一點點淡去,兩人就像是陌路人一般。
她對他無愛也無恨。
他說願意對她放手,很果斷的簽了離婚協議書,也如他說的那般,在她的生活裡消失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她過的很平靜,兩人沒怎麼見過面,她也很少想起他來。
本以為兩人會這麼一直下去,可最近,他又莫名開始重新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總是會纏著她和孩子,一開始她是很煩他的。
總是言而無信。
說過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還是食言了。
她不跟他計較,也知道跟他計較沒用,趕又趕不走,他臉皮向來厚的很,她只能儘量忽視他的存在。
好不容易適應了他的存在,他又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她承認有那麼一瞬,她的心是慌的。
那樣的事故,怕是不死,也殘了。
她看過那輛車,被擠壓碰撞的不成樣子,座椅上都是血……
黎初想到那種場面,心顫了顫,輕輕搖了搖頭,在搶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不會的。
他自己都說過,禍害遺千年,他才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
黎初腦子亂糟糟的時候,江淮景趕了過去,他來的時候,已經聽手下彙報了晏景修出事的情形。
男人眉頭緊緊蹙著,看著黎初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很是煩躁。
江淮景一屁股坐在黎初的身旁,有些諷刺的開口,“黎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黎初沒回他的話。
她不想在這裡的,她都和晏景修離婚了,他是生是死都和她沒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走。
在沒確認他是否有事之前,她不會離開。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松蘿和嘉木的爸爸,她在這裡也是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事,這樣兩個孩子問起來,她也好說些。
黎初覺得自己是因為兩個孩子才留在這裡的。
見她不說話,江淮景又冷冷的開口,“我知道,黎小姐是巴不得景修死的吧,他要是死了,就不會纏著你了。”
“也是,你們這些年,都是他在糾纏你,你倒是對他一點也不上心,巴不得離他遠遠的,不惜假死也要擺脫他,他要是死了或者殘了,你就能徹底擺脫他了,你開心還來不及呢。”
黎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在意,嗤笑道:“我確實開心,他要是真死了,我還要放鞭炮慶祝呢,慶祝這個煩人精終於離開了。”
“呵呵,好一個絕情絕義的女人啊!晏景修這輩子怕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遇上你這樣鐵石心腸之人。”
江淮景怒目圓睜地瞪著眼前這個冷漠如冰的女人,心中憤憤不平。
他是替晏景修抱不平。
這個女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捂不熱也捂不化的。
還好他家夢白不像這個女人一樣鐵石心腸。
黎初宛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臉上毫無表情,甚至連一絲擔憂之色都未曾浮現。
她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搶救室的大門,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
江淮景被她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