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就給得辦,午休那是你單方面的概念,這樣下來,基本上午休的三小時變為了我們集體加班的三小時,只是這加班還沒有加班費可以拿。
最誇張的一次,小姚正伏在桌面午睡呢,那個不自覺地企業辦事員居然一個勁地拍她的肩,把她硬是從周公那給拍了回來。
譚處是一個奔五的老女人,許是年輕的時候也曾熱衷於文藝表演,不高的高頭,瘦瘦小小的身材,大體上還算得上均勻。
這樣一來,劉嘉儼然成為了老師二號,樓上樓下全體參與舞蹈的女生都得聽命於她,在局裡的地位得到了日新月異地顯著提高。
這點上,胡主任卻很是受用,有兩回放棄中午午休的時間,推開門觀摩坐在她辦公室門前地上的我們,那眼神中分明透露著的是高人一等的神氣。
前輩就是前輩,無數次那個“飄”字飄出來後都找不著北。於是,很謙虛地將第一二排的列隊換成了正當年的我們,漂著的一代!
小利已經被背後不知名的某位女上司批評了無數次,虧得性子好,不卑不亢地忍了下來。
後背有人拍我,一回頭便見著人事處的某處長飛揚跋扈地打量著我上下的裝束。
“你……。”女處長沒料到素日裡平靜老實的我會給出如此張狂地回覆,一時語噎,瞪了一眼胡主任,忿忿然扭過頭去。
有不易覺察的笑意,在胡主任有著魚尾紋的眼角悄然滑過。
所以說:這年頭炮灰也不是那麼好踩的,踩不好會踩上正待引爆的地雷。
十月一日,國慶匯演圓滿落幕,劉嘉既擔任舞蹈指導,又是那臺晚會的主持人,自然功不可沒,左一頓慶功宴,右一頓謝師宴,成日裡忙得不亦樂乎。當然,胡主任能培養出這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功德坊上依籍著劉嘉的出色表現亦不容小窺。
第八節 意外的成全
繞到梳妝檯的另一側,眼前出現的完全是一部驚悚電影中的畫面,蘇小眉色蒼白地橫倒在地上,額上大粒大粒地汗珠將髮絲凌亂地攥成一簇一簇,身旁零散著浸染了鮮紅液體的棉球,傾倒在地的碘酒藥瓶已經流空。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右膝蓋下方的傷口,不知道是被什麼樣的利器活脫脫地削去一整塊皮肉,那皮肉卻仍是虛浮在骨頭上,血已是淌了一地。
在我堅持不住的最後一秒,一輛香檳金的計程車停在了我的身旁。
計程車司機是個熱心人,一看這架勢,連闖數紅燈將我們送到了就近的人民醫院。到了醫院後,又直接免了計程車費讓我送去接診,卻不想已過了正常門診的點,只有輾轉到急診的接待室。
吊水吸氧的同事拍了片子,傷口面積雖大,好在傷得淺表,沒有傷及骨頭。只是拍片子的阿姨看著我的眼神很是鄙夷,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嘗試著說。
“丫頭怎麼傷成這樣的?”言下之意,言簡意賅。再是一個不擅長照顧人的男人,也不至於將女伴傷成這樣。
還未待解釋,小眉蠕動著焦躁的嘴唇,輕哼出聲。
“那個,那個碘酒是我自己消毒用的,家裡沒有人。”她只說了一句,就眼睛又閉上了。皺皺的眉頭間,像是凝聚著永遠撫不平的傷痕。
“我打車下班,不小心踩到沒有蓋上的搜水井裡去了。醫生,你縫針吧,記得多推點麻藥進去。”嘴角有慘淡的笑容,小眉的神情甚是疲憊。
三十分鐘的縫合,我站在小眉的旁邊,手指扣著手指,焦灼地等待,感受著她內心一分一秒掙扎地傷痛。好幾回都差點滑下不爭氣的眼淚,像蜈蚣一般穿梭的黑線來來回回地遊走在她本已是紅腫的傷口外延。十三針,殘忍的半個小時。
我向單位請了一週的假,日夜駐守在她的身邊,端茶倒水餵飯到上廁所洗頭擦身,事無鉅細地悉心照料。開始的幾天裡,小眉的情緒上多少有些牴觸,雖然是離婚後照樣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可要在已經不是丈夫的我面前暴露幾近陌生的身體,面部表情很是侷促不安。
小眉攥著被角扭捏了一會,才悠悠道出隱情。
“唉……,我這一傷,十天半個月是不能上班的了。肇事司機逃逸,路政部門推脫責任,沒一處公道的地方。經濟拮据啊,經濟拮据,我這傷啊,傷得冤。”
“開什麼玩笑?我們已經離……,這算怎麼一回事?我脆弱的心臟還接受不了。”
“嗯對,協議上當初是這麼註明的,那我先替小豆丁收著好了。”小眉臉上的神情很是奇怪,像是質疑著一個問號滿滿的問題:這小子今天腦子抽風?不是在忽悠我吧?剛剛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