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電話這頭的我依然沉默,可電話卻不可能無止境地沉默下去。
“這麼晚,要出去?”
一段對話客套而疏遠。
豆丁聽得很不耐煩,嚷嚷著要跟我一起出去玩。他他只得當面改口說我出去是單位要求開會的,不是出去玩,攥緊豆丁的小手一點兒也不肯懈怠。
天空有低氣壓的陰晦雲層在湧動,宇宙仿若嗜人心肝的無底黑洞。我來來回回地徘徊在地鐵站的入口,就當我以為自己可以放得下一切,嘗試去開闢也許是唾手可決的幸福的時候,小豆丁落寞的眼神加壓給我巨大的親情砝碼的重力,讓我措手不及。
天秤座對別人給予自己的好總是記得很深刻,想盡辦法也要回報,不然便達不到自己內心的平衡,並且很難直面說出拒絕別人的話,哪怕是拒絕,都希望儘可能地達到心目中的完美,也就是說不可避免的傷害,也希望將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殊不知,傷都已經傷了,再是輕的重的,傷口總是存在著的。
地鐵口來回反覆地踟躕了半個多鐘頭,時間已經到了7點10分。抬腿走出地鐵站,霓虹燈閃爍的夜景下,居然可以聽到鳥兒拍翅而過的聲音。
手機居然長鳴一聲,顯示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
電話已經接通,我卻靜默著,找不到可以開口的合適話語。
“你怎麼知道?”我的話軟綿綿地,很沒有底氣。
“哦……還是再約吧!”我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這時的對不起只會益發顯得拙劣多餘。
第二節 《我的第101次相親》
航的潛意識裡一直執著的認為,那次我不去見他,於我,是莫大的損失。對於我所做的決定,他似乎比我本人表現出來的還要遺憾。而遺憾折射出來的巨大穿透力又演化成為具有強烈磁場的黑洞,一步又一步不懈地嚮往著我的世界。
我的婉拒,他權當自己做的還不夠,除了耐心還有加倍加倍的好。
而命運似乎從來不喜歡悲天憫人的這套,後來這個女生去了另一個城市,再後來當航趕到那個城市來到秦楚身邊的時候,一場意外的車禍使得她在航的臂彎裡漸漸變冷。
第四篇,姐姐妹妹們一起來。那是他最為窮兇極惡的一次夢魘。呼喇喇,來了十來個大狼敢死隊,推一個相親的出來陪聊,其他的埋頭海吃。吃完尚未盡興,十來個人不由分說喊上七八輛計程車奔KTV揚長而去,航只能餐費買單完畢後逃之夭夭。
第五篇,豪放女,長相中上。吃飯伊始,就開始仔細研究相親物件的一幅皮囊,飯倒是吃得漫不經心,飯畢搶著買單結賬。牽著航的手,就去廣場散步,結果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裡,航遭遇了生平第一次對男性而言有辱尊嚴的強吻。
第六篇,教授家的女兒。典型的知性美女,起初的一切都很好,就是約會有些不溫不火,中間少了些熱度。兩週後才鬧明白,人家丫頭名花有主,是迫於家長的壓力,不得已出來約會,他這個男友是名義上的幌子,現實中的那個才是美女心目中真正的王者。
半個月後,那個七大姑還是八大姨的惶恐地給他電話,說是事情給鬧大了,怎麼才見面一次,就弄大了人家姑娘家的肚子。現在好了,那姑娘的父母不依不饒,非要航娶了他。航立馬崩潰,沒天理啊沒天理,現今什麼社會,居然還帶這樣的?!況且,有些事情做或是沒做,當事人心裡最清楚。
與其說是對他沒有信心,不如說是對自己更沒有信心。懦弱可憐的自我,不敢愛,也不會愛了。
想了好久,仍是拿出上回偶做的上聯。
如若我從了他,答應做他女朋友,便是扼盡腦細胞也要對出這句子的下聯。
第三節 食堂裡的野花雜草們
如果有人要問,天秤座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他,一怕孤寂;二怕濫桃花。
中午11點半,不知是哪個自以為聰明的人士,終於站出來說了一堆安撫性的言語,將這幫浩蕩的人馬安置在我們的大廳。於是,便出現了頗為壯觀的一幕,大廳裡所有接待來人辦事用的桌椅,橫著豎著其仰八叉地躺滿了姿態各異的上訪來人。
他們要找的局領導將他們撂在這裡,規避矛盾的焦點,我們樓上的主任這個關鍵時刻也失蹤地無影無蹤,樓下的丫頭們心驚膽戰地用眼角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心裡滿懷著的只有一個念頭,期望這群人裡好歹有幾個識大體,能夠分得清是非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