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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幫人對文藝的進步做不出任何貢獻,說到如何去阻礙文藝發展,他們卻是花樣百出,手段頻繁,真是一群無恥敗類,還特麼精神鴉片,我看他們是腦子裡灌了鴉片渣。”
陸藝籌面對著對古庸生及其小說鋪天蓋地的聲討,第一次失去文藝商人的風度,破口大罵起來,公司副總侯磊、公關經理洪明、圖書總編輯魏無知各自安靜地坐在一旁,面色沉重,一言不發。
潑髒水這種事情,在同行之間,向來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把髒水潑到如此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就讓人忍不住發飆了。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藉機挑事,隨著《原上草》的熱銷,《大江湖》的重新崛起,肯定有人眼紅。”公關經理洪明分析道。
“中學生老師算什麼新聞,換句話說,現在有些衣冠楚楚的老師難道不該被打嗎?”副總跟陸總同氣連枝,生氣的節奏自然也一樣,“借這個事來弄我們,不是太幼稚了點?”
“越是簡單的手段越是有效,”一直沉默不語的魏總編開口說道:“如果只是某同行氣急敗壞的蠢招,純粹就是想順口氣,那就好辦,不過我看這次媒體的統一口徑,搞事的人所謀不小。”
在座的四個中年男人任何一個都稱得上職場老妖,加在一塊,智慧非同小可。
“這是在給我出選擇題。”陸藝籌發完脾氣,恢復冷靜,“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兩天,某部門會把通知發過來,韓朔的雜誌或者古庸生,肯定要處理一個。”
“有人要挖人?”侯磊訝然道。
陸藝籌點點頭。
“是哪一家?”
陸藝籌不屑道:“能布這種局的人,業內找不出三個,哼,敢對我下手的,又能有誰?”
“黃河文藝!”其他三人異口同聲道。
“按照他們的思維邏輯,我是必然要保韓朔的,所以他們的目標是古庸生。”
“這樣說的話,我們更加不能放人。”魏無知微怒說道。
“當然,”陸藝籌皺眉沉思一下,“不過《七劍》可能要停幾期,嗯,他們一定會趁這段時間去見古庸生,挑撥利誘這種事他們最拿手了。”
“所以,這件事情的關鍵在於古庸生的態度,可是……”洪明猶豫道:“古庸生還那麼小啊。”
“他們有青春類最暢銷雜誌《鼎小說》做平臺,他們有龐大的作者服務團隊,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最強大的後臺。”侯副總客觀道。
“噢?”陸藝籌語氣掩飾不住的嘲諷,“我們很快能摧毀他們的平臺,我們會有更專業更人性的作者服務團隊,好吧,最後這一項,算他們贏。”
“目前看來,最後一項偏偏是最致命的。”魏總編一針見血。
“安撫古庸生的工作,我會親自去做,公關部可以動起來了,聯絡我們的媒體朋友,開始還擊,還擊分兩個方向,一是指出中學生打架的普遍性,跟看不看書沒有半個毛的關係,甚至可以找出幾個例子證明,很多人看了古庸生的武俠小說後,寫作水平得到明顯提高;另外一個是,咱們也談下他們薛慕亮小說的價值導向問題,他那本什麼《悲傷森林》就有很多值得一聊的東西嘛。”
……
在出版界兩大巨頭展開角力的時候,又一次成為當事人的柳敬亭對此毫不知情,他跟一群小夥伴騎著腳踏車,沿著筆直的馬路一路向北,那裡有一條尚未被汙染完全的小河,每到夏天,小鎮的人會成群結隊去游泳。
直到傍晚時分,大家起著腳踏車,從河邊回家,一路上小夥伴比拼速度、比拼大撒把(騎腳踏車的時候,雙手不抓車把)。
張愛玲曾經說過,人生中最可愛的當兒就是那一撒手之間。
且不去探討“趁早成名”的女作家說這話時的寂寞和從容,只說空手騎車這件事,實在是每個男孩子少年時代最燦爛的回憶片段之一。
柳敬亭在回家的半途中遇到了來找他的父親,父親興高采烈的,手裡提著一大袋葡萄,柳敬亭率先下車,其他小朋友也紛紛下車,跟柳父打招呼。
柳爸爸喜氣洋洋地分發葡萄,柳敬亭本來有些錯愕,不過他略一計算,總算想起今天是中考出分數的日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另外一個小朋友搶先道:“二叔這麼高興,是不是我亭哥的中考分數出來啦?”
柳爸爸笑得更加開心,道:“出來啦,632分,全鎮第一,哈哈……”
柳敬亭心道:“如果不是考試的時候,控制了一下,哪裡就這點分數。”此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