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還逗留在舌尖,那扇門已開了一條縫,再來是唐詩畫忸怩的表情。
他知道不該再火上加油,但話還是衝出口。“不過就一個吻,要不然我讓你吻回來好了。”
唐詩畫美目倏張。她還天真地以為他是來道歉求和的,她早該知道牛牽到北京也是牛,你怎敢奢望它會變成風度翩翩的白馬王子?痴人說夢!
她沒讓快手吃閉門羹,只怒氣騰騰地從彈簧床下提起一個簡單的行李袋,將隨身的衣物往裡一擺,拉上拉鍊便要走人。
快手被她決裂的態度嚇到,他用長腿擋住門。“唉!那個吻……真的很嚴重啊?”
“白痴!”如果她有刀,一定往他那長得不像話的腿上砍下去。
不用多想,快手也明白她還在“餘震”期,依照她暴力的個性看來,此時實在不宜惹火她,他沒對人低聲下氣過,連道歉的話也說不出來。“其實我真的不以為那該死的吻有什麼錯……你先別發火,聽我講完,你以為我真是那種隨隨便便來者不拒的男人?假如沒有幾分的喜歡,我不會亂親女孩子的……我的意思你懂嗎?!”
唐詩畫以沉默回答。
快手等得幾乎以為自己要斷氣了。他可沒對哪個被親吻過的女孩說過任何安撫的話,他對她夠特別了,還不知足嗎?
“你知道我是修女,我沒有談戀愛的資格。”她不想作繭自縛,也不想飛蛾撲火。
“你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你還只是個修煉女,要還俗隨時都可以。”媽的!
這話一出口不就代表他已經失去逢場作戲的資格了。
就為了她,他居然一口就葬送自己再拈花惹草的機會,搞什麼!
“不得,侍奉天主是我永志不渝的願望,我不能因為男女間的小情小愛就忘記我許多年來的堅持。”她斂眉肅目,聲音有些幽幽然。
“你還未努力過,就先打退堂鼓了?”他絕難相信她對愛情的態度是那麼的閉塞。
“我……我從來沒愛過,你怎麼能說我退縮?”一個人在沒有摸清楚自己心向的時候,要怎麼確定感情的依歸?
“從來沒有?”他的眼噴出冷凝的光束。
她咬了下唇,遲疑了一下。“沒——有。”她有些惶惑,既然對他不動情,為什麼仍要遲疑?
“你要為這句話負責任。”他的怒氣如焰力四張的火球,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席捲而至。
從來沒人敢用這種方式侮辱他!
“我不過實話實說,難道你一點容納諫言的基本度量都沒有?”她不會笨到看不見快手瞳孔中錚亮瑩然的烈焰。
“哼!你真是瞎了眼,像我這麼好的男人,放眼你身邊有誰及得上的?”
“我就是看不出來你哪裡好!”哼!他也狂妄過頭了。
“我的好你會一項一項發覺出來的,現在,給我下樓吃飯去,糟蹋糧食會遭天譴的,知道嗎?”和她吵架雖然過癮,肚子沒填飽前還是先暫停的好。
唐詩畫聞言,摸著早就咕嚕作響的肚子走下樓去。“不吃白不吃。”
“這才是好女孩兒。”
一場戰爭暫時弭平了——至少在他們吃飯這段期間是如此的。
又是輾轉難眠的夜晚。
明明打呵欠打得嘴角都發酸了,眼皮也沉重得剝不開,可是腦細胞卻活躍的不肯安歇,她只要一翻身一抬腳,任何一個無關連的動作都會令她想到鄂圖曼的吻。
那一吻後她漱了千百次的口,他那炙熱狂野的吻痕卻依然存在著,即使含著食物在口中,她也會驀然一陣臉紅,想起他色色的吻。
難道——她喜歡他的吻?或者因為這是初吻,震撼太大,以至於還處在震驚狀態裡?
老實說她還不是很明白。
細微的心正一刻一刻地發酵,只是她不自覺——
就這樣胡思亂想,天又亮了。
例行的早禱和早餐——
快手很清楚地看見她眼眶下比昨天更明顯的眼袋。“坦白說,你眼眶下面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唐詩畫無精打采。“半夜起來釘稻草人啊!”他明知故問嘛!
“還有氣力說笑,不錯。”她半夜不睡覺都做什麼去了?他不禁暗自揣測著。
她把最後一片番前塞進口中。“我今天值日,要早點到學校,水槽的碗給你洗。”
“我討厭洗碗。”
“那就放著,等它發酸出餿吧!”睡眠不足的人火氣也大。
抱起書,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