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正因為唐詩畫而心煩,原來還想敷衍地端出禮貌,這會兒索性全免了。
“港督大人到來不會只是為了區區一杯茶吧,再說茶葉裡都是咖啡因、單寧酸,喝了對身體沒好處的。”
“你竟敢出言不遜。”整個香港島他最大,居然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豈有此理!
快手也不搭理亞歷山大,自己找了最慣常的座位,翹起二郎腿。“你來見我必定是有所求,憑什麼要我對你低聲下氣。”
“好狂妄,我不相信你從來沒有求助過別人的經驗!”這小子,連最基本的利益輸送也不懂,非得凡事都漂白端到檯面上講開嗎?
他不知道快手不過實話實說,對赤色響尾蛇的菁英而言,港督或者了不起,但怎麼也管不到他們地盤上,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快手抱持著在此居住是良民的心態,既不想惹是生非,又沒有攀權附貴的慾望,港督於他跟平民百姓沒什麼不一樣。
“的確是沒有。”他用一副氣死人的高姿態睥視港督。
在他無所不包的資料網路里,這個港督並不得民心,原來素無瓜葛也就算了,今日來到他的地盤卻窮吠傲慢,即使不挫他的銳氣,他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了。
如果位高權重的港督不是受了亞歷山大的託付而來,很可能在聽完快手的話後就拂袖而去了。再者,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親見快手那不似平民唯唯諾諾的神情,心中已是一突,又過招數回,已經明白眼前的男人實不可小覦。
於是,總督放低了身段。“我來呢,是希望鄂圖曼先生能幫個忙,亞歷山大王子遠來是客,他一眼看上貴宅舒適的風光和宅子,想打擾兩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前倨後恭,標準的小人行徑。
快手不想戳破他,因為他的答案只有一個:“恕難從命。”
他太明白亞歷山大的企圖,引狼入室的事只有蠢蛋才會做,他憑什麼替他製造和唐詩畫親近的理由!
“什麼!”港督生眼沒見過如此不通人情的人。
亞歷山大的臉色也不好看,但顯然他的修養風度都高人一等,並沒有作出太大反應。
他相信向利益看齊的港督會替他擺平這件事的。
“我的私宅不對外開放。”
“亞歷山大王子是國賓,他看上你的房子是我們的光榮,做人不可以不知好歹的。”平常人要知道有國賓看上自己的屋子,哪有不倒過來巴結奉獻的?
“或許,在他的國家他能呼風喚雨,那可不代表他的勢力可以延伸到我的地盤上。”
“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你再藐視王子,別怪我判你重罪!”想他還拍胸脯向王子保證,只要他出馬一定水到渠成,沒想到卻遇上又臭又硬的石頭,簡直失算。
“你有那能耐嗎?”快手並不是誇口。
他那不怒而威的笑令港督汗毛直豎,這種談笑間無所畏懼的男人如果不是沒神經無視狀況的嚴重,要不就是本非凡人。
他將快手歸類成神經大條的無知男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是事先通知你了。”
快手一哂,不耐煩地挖耳朵。“原來港督也不過是個高階流氓,一不順意就破口叫囂,你要真有本事就使出來瞧瞧,別吠個沒完,吵死人了。”
“哼!”港督臉色鐵青,碩大的身材因為怒氣,搖晃得像海風中的椰子樹。
沒人敢不賣他的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死定了?!
亞歷山大沒有跟著港督一起離開,他一直用深不可測的眼光揣測快手。
這回,他似乎低估了鄂圖曼,他不在意小小敗北一場,失敗為成功之母,這會砥礪他更上一層樓,為了他追求許久的女孩,他卯上他了。
“我還沒輸。”
“你一點勝算都不會有的。”快手連縫隙那樣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等著瞧!”他堂堂一個王子難道爭不過一介平民?挫敗的感覺令他更燃起熊熊鬥志,娶唐詩畫為妃是他這生的最大目的,怎能被半途殺出來的人給奪去?!
“放馬過來吧!”清朗愉快的聲音平穩地滑出快手的口。
他會等著接招的。
“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趕走亞歷山大,快手又做好了晚餐,卻遲遲不見唐詩畫出現。他不耐等候,直接去敲她的門,沒想到扇門之隔裡的人裝龔作啞根本不理他。
快手火了。
“數到三,不開門我就撞破它!”
一、二……他的威脅果然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