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炙熱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程黎雁忍不住別開眸光,語氣中有著一抹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渴望。“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對我說?”
但這樣的渴望在文連星的耳中聽來卻像是不耐,這樣的感覺讓他的臉色明顯的一黯,但卻依然靜默。
得不到答案,程黎雁的火氣頓時往上直冒。“若是沒有話說,你就先回房去吧!我也該去準備一下了。”
氣憤的想要回過輪椅進房,但卻被他拉住。
文連星來到她的面前,將一個公文封遞給她。“我想這個是該還給你的東西。”
“這是什麼?”程黎雁並沒有伸手接過,只是掃了一眼那顯得有些熟悉的公文封。
“這是你被月他們算計那天遺落的周氏企業的股票,今天月才拿來還給我。”
“為什麼要還給我?”她抬眼看他,裡面的東西有些是不記名的,要佔為已有是輕而易舉的,若再加上他本來有的股份,那麼就算他明天要將周氏易主,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你不怕我讓你的仇報不成?”
文連星聳了聳肩,對於她的問題不置可否。“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你該用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那你父母的仇呢?周氏的前身不就是文峰企業,是你爸媽一手創立起來的,不是嗎?”
其實這是她最近才知道的,當年周文忠以著極為卑劣的手段逼死了文連星的父母,然後將文峰企業佔為已有,所以他才會這麼恨周文忠。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且主動的和他談論這個話題,畢竟當年他負她,起因也是這個,所以這一直是她心裡的痛。
她向來只是忽視它,甚至將之視為報復他或鉗制他的一項利器。
對於她的問題,文連星僅僅只是揚起一抹無所謂的笑。“那似乎是我該擔心的問題,而不是你的。”
“我……”程黎雁頓時語塞,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的問題逾越於她的關心。“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自做多情的以為我是在擔心。”
“不管你是不是在擔心,但你明天要開刀,你應該還記得吧?”
“這種事誰會忘記?”她不悅的蹙起眉應道。
“既然記得,你就該將心力全放在康復上。”
“這種事不用你交代,我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在我能站起來後,去找律師辦好離婚。”程黎雁氣急敗壞的宣誓著。
“傻瓜!不用這麼麻煩的。”文連星喃喃的說道,在她還沒弄懂他在咕噥什麼之際,他突然曲膝而跪,雙眼與她水亮的圓眸平視。“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聽著他那魔魅而迷人的嗓音,她不由自覺的也軟下氣勢。
“答應我,等你腳好了之後,你和錯兒一定要過得很快樂、很幸福,就像還沒認識我的時候那樣,做個既任性又聰明的小公主。”
聽見他的要求,程黎雁兩道柳眉急速的往中間攏起,瞪著文連星,心中那抹怪異的感覺愈來愈盛。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想要弄清楚,但他卻沒有給她機會。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可是……”她還想再說什麼,但文連星已經繞至她背後,沉默的推動著她的輪椅。
甚至在前往醫院的路上,他依然只是沉默。
第八章
慎而重之的將那一幀對他而言惟一珍貴的照片放在衣物上,然後輕輕閩上行李箱。
那隻行李箱很輕,惟一沉重的是它裝載了滿滿的思念。
再次環視著房內的一切,文連星的心中除了不捨之外,便是釋然。
他即將為他心愛的女人做一件對的事情。
很難想象,當手術室緊闔的門扉開啟的一刻,當他看到月臉上那種征服困難後的得意笑容時,他心裡複雜的感覺。
他知道他離開的日子即將來臨,儘管離開他們母子就像是硬生生的將他的心臟剝離,但那種痛楚他卻甘之如飴。
因為他已經可以預知,在不久的將來,他所愛的女人將站在世人面前重新的發光、發亮。
他更相信他們母子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如他還沒出現時那般。
再次環視著屋內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提起行李箱毅然決然的邁開步伐。
突然間,一聲奇異的巨響“砰”的一聲在他的耳際炸開,一扇精緻且厚重的槐木門已然隨著那聲巨響“陳屍”地上。
文連星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一個熊般的魁梧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