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問涯猛然抬起臉,瞪著歐陽。
“你!”他暴喝。
歐陽渾身一抖,忙退一步,用力搖頭。“七爺,不是我愛來,四爺方才要我守在這裡摒退往來下人……”
“他也瞧見了?”他迅速將餘恩摟進懷裡,不讓春光外洩。
“是……是啊,他要我在您難以剋制時叫住你,說‘尚未成親,豈能先洞房’。”歐陽又退了一步,將拿來的披風放在地上。“奴才……奴才先走,奴才剛什麼也沒有瞧見,真的……方才,我只見到兩條魚在玩耍……呃,奴才不是比喻您是魚喔……”見主子眼裡噴出火來,他拔腿就跑,生怕一個來不及,就遭分屍下場。
“拿我的話來封住我的口?”好個沕陽!他低頭見餘恩雙頰生暈,衣衫凌亂,他深吸口氣,拉好她的衣襟,指間忍不住眷戀她蜜色水膚。
“七……七爺……”她的唇紅腫,眸光似水。
“還叫什麼七爺,叫我問涯或聶七都行。”他無法剋制的想再吻她,掙扎後只在她頰上輕吻一口,拾起披風將她的身子包起來。“是我太過急切,才會在光天化日下……”
“我……我不也是嗎?”
他目光炯炯的注視她熱情的臉蛋。如果不是這裡隨時有人來往經過……
“嗯?”她一身溼,難保不會著涼。
“我……我並沒有拒絕你啊。”她臉紅道:“不是我不懂得拒絕……只是,我也很想要你。”
他一楞,以為錯聽。
“初時,我因為沒有朋友,除了冬芽之外,也沒有較為親近的人,所以分不清楚朋友與他人的界限。而後我遇見了你與聶家其他兄弟;你要我當你是朋友,我就真心努力當你朋友,下棋、聊天甚至陪著你翻譯佛經,我都覺得這合該是朋友做的的,但心裡總隱約覺得不對勁。後來我又遇見元巧,我對你們兩人的感覺全然不同,我一點也不會想要元巧,可是我卻想要親近你,討你歡喜。若不是你的告白,我怕到現在還不懂之間的差別。”她一笑,吶吶道:
“喜歡你,所以想要親近你、碰觸你,這樣的想法不對嗎?”
難怪她總是在他吻她時熱切投入,不曾抗拒,也不曾因為害羞而逃避,就這麼赤裸裸的表達她的想要。
他露出溫柔的微笑。“沒什麼不對,只是聶府人太多,總是會被打擾。”她的心中也有與他相當的熱火,只是不曾流露出來。“若是沒有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今晚去找你,好嗎?”他低問,目光纏綿。
她臉一紅,已明白他言下之意。若是同意,今晚絕不只是聊天而已。
“嗯……”她微點頭。不止因為他想要她,而是心裡也渴望接觸他,來表達出她心裡的感情。
不敢再直視他狂熾的眸,連忙轉變話題:“我若-直當你是朋友,你會怎麼辦?”她好奇問道。
他眯著眼想了下,搖頭。“不知道。我不敢強求,只能隨心。我知道我性子極為暴躁,一旦放任我強求,我怕早就傷了你。再者,我強要你的人,又要不到你的心,那隻會讓你我痛苦,能維持朋友情誼已是足夠,再多,就得慢慢來了。”
她露出笑顏。他以為他修身養性盡是白搭,脾氣依舊不改,可是他沒發現他的一番話已經顯露出他在尋求一個平衡點。他有暴烈如火的性子,也有溫和柔情的一面,二者兼具,互不牴觸。
他看著她從未有過的笑容,不由得看呆看痴了。她的貌色本就清秀,只是不甚起眼,如今她的笑顏彷佛拋去過往包袱,只覺燦爛而奪目,絕不比苗冬芽遜色。他暗暗慶幸,慶幸自己早一步尋覓到她,發覺她的本質如玉如寶,沒讓別的男人搶先一步。
“你愛瞧我?”
“你的笑容多美。”成熟而溫婉,流露出小女人的氣質。誰說只有貌美之人才是美女?
“我怎會美?”她赧然搖頭,而後輕輕一笑,凝視著他,大膽認真的說道:“我也愛看你。”她滿足的輕嘆:“若是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若只停留在這一刻,你怎麼會知道將來的好?”
她一怔,點頭認同。“你說得對。”
時間在走,若是停在五年、十年前,她永遠也不知道有朝一日會遇上他;若是停在這一刻,她也不會知道將來的好事還有多少。
“如果能將這一刻的幸福作成一盤菜……”此時仍不忘廚門手藝。
他的微笑僵住,心頭泛起淡淡的澀然。她雖然自小被強逼下廚,不是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