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伸手撫上自己疼痛不已的脖頸,刻意忽略被這一雙眼睛如此近距離凝視下而自動加快跳動速度的小心臟,訕訕地開口:“謹冰?”一邊疑惑道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奇怪著自言自語:“我的脖子,怎麼這麼疼?”
宮謹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自然至極的開口:“因為我劈暈了你。”
“什麼~!”寒若一雙毫不遜色於他的美眸立刻瞪大,怒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嗷嗚!~~”一時驚動,牽動背後,疼痛更是劇烈,寒若禁不住慘叫出聲。
宮謹冰勾著一抹氣死人不償命的邪魅笑容,慢慢俯身靠近,將唇貼在了她的後頸,他的唇冰冷滑膩,疼得發燙的肌膚被觸碰到的瞬間感到無比舒服,連疼痛都消散不少。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小瓷盒,扭動機關旋開,用手指沾上少許,塗擦在她青紫的淤痕上。隨著一股滿溢開來的清涼感,後頸的疼痛頓時神奇的消散了。
寒若神奇的迴轉過身子來看他,奪來他手中瓷盒,拿在鼻前好奇地嗅著,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混合著草藥味的清香。問道:“這是什麼?才一抹上就不疼了,好神奇!”
“綠菊堂調製出來的止痛藥膏。”宮謹冰笑著將她手中盒子收回,重新放到了懷中。
“哼,小氣!”寒若見他這就拿回去了,不免嘟嘟喃喃道。
“還痛嗎?”宮謹冰突然收回了笑容,竟帶了幾分難道的深情與認真如此問道。
寒若一怔,見他眼神,臉上便莫名地一紅,答道:“不是說了不痛了嗎。”
他伸出手來輕輕放在了她的左胸口上,低低淺語:“我是說這裡。”
被刻意堵塞住的記憶,因為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洶湧而出,眼內霎時蓄滿淚水。她緊緊闔上雙眸,淚水盈眶而出,直直濺落下來。她雙手握住他按住自己心口的手,低聲哭著道:“謹冰,我好痛。”
另一手伸出將她攬入懷中,他親吻著她的頭頂,儘量放緩了語氣:“我知道。”
“是我殺了他,他到死都是恨我的!他連最後一面都不願見我,他一定恨死了我!他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寒若語無倫次地顫抖著聲音向謹冰傾訴心底之言。
他抽回雙手緊緊捧住了她的臉,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一字千鈞道:“是我!是我!你沒做錯任何事!一切罪過都在我的身上!”
“不!”寒若拼命掙扎不想讓宮謹冰看見她眼底的脆弱與慌亂,可惜謹冰手上施勁,無法掙脫,“是我為了江山捨棄了他。他明明這樣信任我,我卻用他給我的軍隊謀反。他一定恨死我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下定了決心要除掉他的!”
“如果不是我,你下不了這個決心。”宮謹冰深深望進她的眼底,想將話語傳進她的心裡,“你聽我說,宮訣凊與我一般,永遠不會恨你。”
“可是他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寒若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出來。
“那是因為他沒臉見你!”宮謹冰低吼一聲,“他在最後終於明白,是他禁錮了你的自由。他是心甘情願助你振翅高飛的。我沒有逼他寫詔書!”宮謹冰神色認真,她知他不會用這種來玩笑,他是在闡述事實。
這是那日事變之後,宮謹冰第一次與她提到了她所不知的,他與他的對話。寒若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卻更加淚如雨下,只因如此,她加倍地瞭解到宮訣凊究竟有多愛自己。那是幾乎無法讓人承受的深沉愛意。
“你如果不堅定的走下去,才是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番情意!”一擊即中,這就是宮謹冰。
寒若收回了軟弱的淚水,目光漸漸變得明晰而堅毅起來,她看向宮謹冰,一字一頓道:“我絕不辜負他,更不辜負你!”她能夠了解到宮訣凊對她的愛對她的付出,就更能夠了解到謹冰的用心與付出。
看見她這樣的眼神,聽見她這樣的話語,宮謹冰的笑容才重新回到臉上,邪魅又張狂,連語氣都恢復了平日的滿是譏諷:“怕是你不能辜負的人可多了去了。”方才勸解完畢,便開始譏諷她了。彷彿剛才滿臉深情與擔憂的人絕不是他一般。
可惜宮謹冰到底是宮謹冰,說出的話語總是直指寒若軟肋。被擊中的人沒出息地再次深深低下了她一貫高貴的頭顱,底氣不足地小聲爭辯道:“哪裡便有很多了。”
“你還嫌不夠多嗎?要我替你數數嗎?”宮謹冰聽她語中似乎還有埋怨不夠多的意思,眼神立刻變得尖銳起來。
寒若忙搖了搖手,道:“怎麼會呢!你看,只有你,辰,四哥哥。便沒了呢。”說著還一臉得色,彷彿自己很光榮很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