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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情還是好悶!

然而,裘紗凌還是乖順的起身,她是相國夫人,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裘紗凌!

多奇怪!在昨天之前她還是無憂無慮的,卻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後處處有了警惕。

“相國夫人”這個名詞像頂大帽子兜頭罩下,而她只能認命的“知所進退”。

她任由侍女打扮妥當,準備晉謁婆婆——現在她明白婆婆為何總是對她冷冷淡淡的,她心中理想的媳婦一定不是她這樣的吧!

裘紗凌跟在呂盈盈身後,望看她雍容的行走,優雅的跟下人們回禮,不像自己總是蹦蹦跳跳的,就連跟下人也像平輩、沒個大小,只有從小在閨閣中成長的千金小姐,才能自然養成大家風範吧!怪不得雲姬說自己看起來不像夫人。

“姐姐?”呂盈盈停下腳步等她,她今天好沒生氣!

雲姬是有所求而接近她的,那呂盈盈呢?

“你為什麼喊我姐姐?”

呂盈盈先是一愣,接著掩嘴輕笑,“姐姐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有什麼是她該知道,卻又愚蠢得不知道的呢?

呂盈盈見她仍在冥思,催促道:“姐姐快走吧,姑媽在等著呢!”

裘紗凌緩緩的跟在她身後,心裡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姑媽,姐姐來了。”

“嗯,你先退下吧!”

裘紗凌一踏進廂房就看見婆婆端坐左側,正位及左右兩側都坐著幾位老者,氣氛嚴肅得教人透不過氣來。她心中微微不安,還是硬著頭皮移步向前。

“媳婦給婆婆請安。”

“嗯,”杜夫人依舊不冷不熱的回應,“坐在主位上的是大叔祖。”

裘紗凌身形一點,“紗凌見過叔祖。”接著是二叔祖、三叔祖、伯父、叔父……她一一行禮,卻暗自納悶,婆婆要她來見這些長輩有何用意?

倘若在以前,絕對不會想那麼多,現在,她卻不得不深思起每個人話中藏著的真實意義——在女人國沒有這套虛與委蛇哪!

“我們就坐在面前,她依然視若無睹的發呆,好沒禮教!”叔父眉眼一瞪,說道。

裘紗凌一驚,趕忙道歉:“紗凌失禮,還請叔父見諒。”

學究樣的二叔祖搖頭皺眉,“立沒立相、神遊太虛,真是成何體統!”

裘紗凌一愣,立沒立相?還該怎麼站呢?有著動輒得咎的惶然,遂低下頭不語。

“怎麼?在心裡暗罵我們這些食古不化的老頭?”叔父涼諷。

“不!紗凌不敢,紗凌只是——”

還來不及解釋,伯父開口打斷她的話:“畢竟是化外女子,不像咱們杜家乃學問家族、書香傳家,少薰陶了些文化,氣質也就大大的差了。”

這是直接的批評!裘紗凌想反駁,嘴皮子掀了掀,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難道她預設了他的嘲諷,還是這些日子已經把她磨成必須敬老尊上的傳統媳婦兒?

然而他們並沒有因為她的沉默而停止批評。

三叔祖譴責的目光掃過她,說:“有如此桀驁難馴的媳婦,你辛苦了。”聆聽長輩告誡仍然挺腰直立、沒有半點省悟模樣!

杜夫人沒有看她一眼,“謝謝三叔關心,她年紀尚輕,還請各位長輩多加管教。說來慚愧,這原是府中小事,卻驚動大家撥冗前來,素娘深深自責。”

裘紗凌詫異的望著婆婆,是她請這些長輩來“管教她”的!?

她的心冷了、涼了、寒了,她以為只是跟婆婆話不投機,卻沒想到在她心裡,自己竟是如此失敗的媳婦;更沒想到的是,她會大費周章的找人來修理自己。

她不是不能說理的人哪,婆婆有意見何不當面跟她說?竟要擺出這教人難堪的陣仗?

沉入冰窖裡的心還有餘溫,卻在越來越不留情面的指責中,悲哀的停止跳動……

“御莆官居一品,是趄遷的棟樑之材,怎不知道娶妻娶德呢?”

她無德嗎?如果以他們的眼光來看,或許吧!女人國的人不受迂腐的女誡侷限的!

裘紗凌面無表情的站著,不為自己辯解——在主觀的認定中,她無話可說,也不知道怎樣才能逃離這窘人的場面,她連拂袖而去都不敢哪!

不敢!?裘紗凌也有不敢的時候?那個率性的自己到哪裡去了?如果她套上了世俗的枷鎖,又為何惹來這毫不留情的批判?

“她識字嗎?”三叔祖問杜夫人。

“識得一些。”杜夫人含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