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慕戎徵,把程蒽送回公館後,他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打電話找關係,給市政府部門施壓,要求他們放了蘇喆,如果不這麼做,刑警部門可能因為這人有案底而判他刑;但是,如果上峰下令:蘇喆的案底已經全部被抹去,那麼當地政府部門就不會多說什麼。
他找的人是:楊翦。
沒找姨丈。
這件事,也不用姨丈出門。
就算給姨丈打了電話,最後,也應該會從楊翦那邊打下電話來。
楊翦認得蘇喆,不過兩個人關係不大好——楊翦一個軍官朋友,當初差點死於蘇喆的暗殺。
所以,他對慕戎徵重用蘇喆,頗有微詞。
但是,當慕戎徵親自打電話請他辦事時,他還是二話沒說去辦了。
第二件事,去找了何昆。
蒙著眼睛的何昆依舊被綁在地下室內,聽到是他到訪,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些得意之色,問:“怎麼樣?什麼時候讓我看程蒽?還是她已經來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關我幾天,何歡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世上有些人,生性兇殘,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以達到他的目的。
何昆就是這種人。
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只有一招:誅心。
“何歡是嗎?我已經把人救出來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好意思,何昆,你的底牌……沒了。”
坐定後,慕戎徵毫無預兆扔下一枚重型炸彈。
何昆臉上頓時血色全無,好一會兒才故作鎮定地叫道:“你在騙我,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東港廢船碼頭。四個看守。一個高個子,一個胖子,一個禿頂,一個會泰拳。你們使用的是東原境內平津軍工廠出品的AM手槍。現在,這四個人都已被投入大牢,我手上現在還有一把從他們身上繳獲的手槍,要不要摸了一下?”
慕戎徵從從容容把槍遞到了他的手上。
這絕對不是炫耀,而是赤裸裸的誅心。
何昆一摸,就知道這是什麼槍,頓時面無人色,整個人驚了,亂了,嘴裡直叫:“短短一天時間,你……你怎麼找到的?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到底有沒有其他底牌和我交換你的人身自由?如果沒有,下半輩子,你將在牢裡度過。想清楚了,你只有三十秒時間考慮。我不會斃了你,但是我會讓人給你按排一個秘密的單人軍牢,關你六十年,直到你白髮蒼蒼,牙齒直搖。”
慕戎徵身上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氣勢,那就是,他的嗓音冰冷如寒劍,吐字時,在他刻意和人談判斷時,字字都帶刀鋒,其鋒銳不可擋,可刮肉剔骨,讓人懼到骨子裡。
前一刻,何昆還以為鋒迴路轉了,後一刻,他卻被逼入了絕境。
這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攻城掠地的侵略性,輕易能將不利於他的局面,全全掌控,將事態逆轉,而變成把握全域性的贏家。
程蒽背後居然藏了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這真是他想不到的。
何昆接受任務的日期是:週五,目的一:栽贓;目的二;殺死程蒽母女。
為什麼要栽贓,為什麼要殺死這對母女,內情,他完全不知道。
由於時間緊湊,他幾乎沒有去調查,只知道蘇喆是蔚鴦的保鏢,只有控制住了他,才有可能殺掉蔚鴦;至於這個叫蔚鴦的,似乎被包養了,住在外頭。
在他看來,能在金水灣那邊置金屋藏嬌的人,應該有點實力。
只是,一時之間,他沒法查到更多的資訊。
動手前,他和蔚虎達成了協議:蔚鴦可以殺,程蒽他帶走,另派用處,所以在之前,他讓手下關了自己的女兒——他想在程蒽身上得到一樣東西,何歡就是撬開她嘴的靈丹妙藥。(事實上,蔚虎根本就想把他也一同殺了。他這個計劃沒有慕戎徵介入也實現不了。)
結果出了天大的意外,自己居然會失手被擒。
之前,何昆用了何歡這張牌,為的是不被關進牢裡去,因為,一旦被關進去,如果要讓元超想辦法把他撈出來,他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比如,把他最後一份籌碼拿出來作交換,而那籌碼將是他最後翻盤的本錢,是輕易不能出手的,一旦出手,就意味著他這輩子再無翻身之日。
結果現在,何歡這張牌居然失效了,對方居然還想把他投入秘密軍牢。
秘密軍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