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戎徵第一時間從影館衝了出來,抓了一個仍在兜售的小販問情況:“說,剛剛這裡有人抓了個小姑娘,另有一個人手上拿槍,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小販臉色慘白慘白的,早被他身上的煞氣給嚇住了,說話結結巴巴的:“坐了……坐了兩輛,往北……北了……”
二話沒說,慕戎徵也拔了槍,對著路邊一輛正要開走的車寒聲喝令道:“我是軍區長官,現在徵用你的車繳匪,下車……”
車子生生被逼停,他霸道無比地鑽了上去。
下一刻,張副官將那手足無措的車主給拎出來道了一句:“得罪……”
……
道路上連著出了幾起交通事故,大約是蘇喆在追逐過程中造成的。
可追了一會兒,卻在十字路口沒了方向,不知他們會往哪個方向流躥。
“往西。那邊全是山。”
慕戎徵下了一個判斷。
那群涼山餘孽就愛在山裡玩躲貓貓。
“是。”
張副官應聲。
過了一會兒,還真撞見了。
城西繁忙的國道上,兩輛車撞得報廢了,另有兩個男人歪在路上,血水直淌,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蘇喆靠著樹,氣喘如牛,見到慕戎徵從車裡下來時,一抹臉上的血水,忙迎上前,噗通跪倒在地上,挺直著腰板,叫道:“四少,斃了我吧!人被我跟丟了,只截到兩個共犯。”
一句話,慕戎徵聽得心頭拔涼拔涼。
抬眼望,連綿一片盡是青山。
“我在明,敵在暗,跟丟不是你的錯,斃了你,誰幫我去把人救回來,起來……大老爺們的,別動不動興跪……”
沒有急亂如麻,他表現得異常冷靜,面色肅殺。
“誰敢動她,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每一個字,他咬得冰冷,寒意森森,讓人渾身打顫:
“張副官,回去立刻打電話給本地駐軍劉師長,我要借精兵除寇。不管這裡有多少山,我都要把它翻起來抖一抖!”
“是。”張副官鏗鏘應聲,“可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藏身之地。”
“那就等著。”他磨著牙,眼睛跟著發紅起來,“他們沒把人當場弄死,就是想拿她作文章,會再聯絡我們的。”
那些人的目的,肯定是他,綁她,只是想透過折磨她來羞辱他——這些餘孽,慣會玩這種把戲。
張副官不敢接話,那些人和金剛狼有著血海深仇,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落到這狼子手上,能有什麼好下場?
即便救回來,只怕也成殘花敗柳了。
就這時,地上被打暈的那兩個人黑衣人,其中一個醒了,正嗷嗷慘叫。
慕戎徵調頭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寒聲叫道:“你們是毒老大的人,還是毒老二的人?回答,你要是敢不回答,我就在你的四肢上一處處喂子彈……說……”
那人咬著牙關拒不說話。
慕戎徵二話沒說,直接往他大腿上砰打了一槍。
“啊!”那人慘叫一聲,額頭冷汗直冒,嘴裡粗喘,錐心的痛令他連連求饒:“我說,我說,我們是毒老二的人。”
“為什麼冒險跑到海濱,你們意圖的是什麼?”
他繼續寒聲逼問。
“刺殺北江首富掌珠梅若珊,引起北江南江不和。”
“那為什麼突然跑來抓了我的人?”
“毒老二臨時看到了你,因為之前吃了你的虧,二先生要你血債血償。”
哦,真他媽活見鬼,他們為梅若珊而來,卻倒黴到了蔚鴦頭上。
這一刻,他是如此的後悔,兩年前他在狼區救了那個大小姐,竟給兩年後的他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把這活口帶上,回影館,”
不再廢話,他撂下一句,上了副駕駛。
張副官和蘇喆把那傷號挪進後座,調頭,繞開了越來越堵的事故現場。
*
一進影館頂樓辦公室,迎面陸經年迎了上來,一臉凝重地急問:“什麼情況?怎麼殺人了?你家小丫頭呢?”
“被毒老二給綁去了!”慕戎徵怒目一拍桌案,吼了一句:“海濱的警署是吃屎的嗎?毒老大毒老二那些人的通緝資料已經發得全國皆是。海濱的各個入城渠道是怎麼查的,這種重犯混進了城,都沒發覺?南江養他們這麼多人頂個屁用……”
嗓音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