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雨一通如數家珍的說道,引得王忠國合手讚歎:“原來如此,這真是內行看一眼、外行看到晚啊,肖賢侄真是名副其實的專家!” “我雨哥怎麼樣?怎麼樣!不是吹的吧!我說他眼睛就是儀器!”小哇渾身煥發盎然生機。 王文龍愣了十餘秒才反應過來,而後聲調平平道:“不錯,很老練。既然忠國帶你們夫妻來我這兒,我不管怎麼說也要賣他一個面子。好吧,我就給個機會讓賢侄一試,你替我給這件藏品找個好人家。” 說著王文龍彎身從辦公桌櫃裡取出個裝幀精美的木箱子。 “等等。”章陌煙打心底對這人說話的方式反感,尤其他用這種方式對自己每天晚上悄悄想著的人的時候。 “稍等,”肖行雨給王文龍打了個手勢,轉向章陌煙,“陌煙你想說什麼?” 章陌煙對上他的視線:“我有點不想爭取那個梅瓶了,我們走吧,不用他給你這個機會了。” 她說完就起身,肖行雨不明白這個轉折,但生怕半秒遲疑就會被解讀為他對梅瓶有非分之想,立馬跟著站了起來:“聽你的,我們這就告辭。王隊不好意思啊,我們打擾了。” 王文龍懵了,拉住肖行雨胳膊:“走?這是怎麼回事兒,我的正事還沒說呢!” 王忠國和小哇也不約而同:“?” “哦,陌煙說得明白,她不想爭取老太太那兒的梅瓶了,雖然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她這麼考慮自然有她的道理。”肖行雨用名品微笑詮釋盲從。 “這……”王文龍有點後知後覺的頓悟,“她說走你就走,你們家是你老婆做主?” “當然!”肖行雨不帶猶豫甚至無比光榮,“這是原則問題。” “大男人怎麼能聽女人的?那要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肖行雨竟然笑逐言開:“可是古話說‘聽老婆話會發財的’,我想發財哪!” 王文龍深深露出“你都肖家長孫了你家錢還不夠花嗎你騙誰”的懷疑眼神。 “告辭了王隊。”肖行雨微微頷首。 “別、別,”王文龍一著急就有點結巴,纏住將走的肖行雨,“怎麼說走就走呢?忠、忠國你看這是什麼情況?” 王忠國趕緊虛擋住章陌煙和肖行雨:“二位一定留步,就算不為了那隻梅瓶,堂兄出售藏品的事還得請你們多多關心呢!龍哥,快把你的寶貝給賢侄看看!” 王忠國給王文龍使勁打眼色,王文龍趕緊把木箱子開啟,從裡面雙手捧出一個瓷罐子,小心又迫切的塞進肖行雨懷裡:“賢侄拿好,你給好好看看現在它值什麼行情?” 肖行雨迫不得已接住瓷器,為難地徵求老婆意見:“陌煙,這該怎麼處理?” 章陌煙瞄了王忠國一眼,聽不出情緒地對王文龍說:“既然你是王叔叔的親戚,我們總要給王叔叔一個面子。” 她昂了昂頭,款款又坐了回去。 肖行雨這才明白章陌煙這一站一坐維護自己的心理活動。看著老婆一本正經清冷的側臉,上翹的睫毛勾得肖行雨心尖直髮甜。 他幸福得差點沒憋住笑,只能低頭咳了一聲,藉著手裡的瓷器掩飾:“喲,浮雲流水罐啊!” 他抓著瓷罐口沿把釉面左右看了一圈,朝小哇方向伸出一手。小哇默契十足從褲兜裡掏出一串車鑰匙遞給肖行雨,肖行雨拎過來,魔術似的在鑰匙串裡變出一個微型放大鏡,就著瓷釉又看了看。 “賢侄真是火眼精睛,一眼就看出了是浮雲流水罐!正是浮雲流水罐!和那存世僅有兩件的浮雲流水花紋盤是一個窯口的,絕對的稀罕物!”王忠國被章陌煙將過一軍,這會兒低眉順眼多了,“賢侄見多識廣不愧是專家,今天要是不懂的人看了這紋路,沒準以為是殘次品,你瞧瞧這行雲流水的花紋,你說古人是怎麼弄出來的?!” 王忠國的介紹引得小哇也伸長脖子湊了過來:“是挺漂亮!” 肖行雨把瓷罐足底翻過來看,漫不經心問:“聽說您在英國拍回來的花了不少錢,150萬?” 王文龍第一反應責備地瞟了眼王忠國,那意思有點怪他多嘴,他不得不承認道:“確實,摺合人民幣154萬。這瓷器我漂洋過海把他帶回來,我買來也大半年了,你看看,現在怎麼也值300萬了吧?” “300萬?”肖行雨有被驚到。 王文龍滿懷期待的:“怎麼,還不止嗎?” 肖行雨笑著把瓷罐放在了桌上:“不不不,我是想說300萬,玉皇大帝來了都不敢這麼叫價啊!” 王文龍有些蒙圈:“……賢侄這是幾個意思啊?” 肖行雨搓了搓手,就像憑空搓掉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您剛才說我見多識廣,晚輩我斗膽不逞多讓,還真的幾年前在別的地方見過一件同款的浮雲流水罐。” “你見過同款的浮雲流水罐?”王文龍一臉不相信,“不可能!你在哪裡見過?” 肖行雨不疾不徐道:“臨沂公安局。” “什麼?!”王文龍側起耳朵,“你說什麼公安局?” 章陌煙也疑問:“臨沂公安局?” 肖行雨對她點點頭,娓娓說來:“對,臨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