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終停在老區的城管所外。 章陌煙困惑地側首打量著窗外典型的藍色小樓大院。 肖行雨心領神會代她發問:“我們工作時間來打擾人公務沒問題嗎?” 章陌煙看向他,後者乖巧懂事地露出一排白牙。 王忠國解著安全帶:“沒事,王隊長還有一年就退休了,現在退居二線清閒著呢!” 說著他推門下車,到門衛處說明來意又做了登記,隨後帶著幾個人穿過院裡整齊停放的幾排執法車,走進了行政主樓。 王忠國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找到二樓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小哇難得斯文地扣了門扉兩下,裡面傳出一道年輕的聲音:“哪位?” “哦我找王隊,”王忠國應道,“我是他家裡人,跟他約好的諮詢點兒事。” “哦請進!” 門裡傳來座椅挪動的聲音,小哇推開門,一個年輕小夥子已經起身站立,在他身後,慢悠悠踱著官步走來一個年過半百挺著將軍肚的光頭男人。 “忠國來啦,你可真準時。”王文龍揮手把眾人招進門。 王忠國笑著說:“你公務繁忙,跟你約好的時間可不敢不準時。” “王隊,我去檢查下附近沿街商鋪的擺攤情況!”屋內的小夥子識時務者地申請退離。 王文龍頗具官威地一擺手:“去吧,把那幾個實習生帶上,查好了先跟他們一起分析一下,明天開會跟我彙報!” 這架勢儼然他佈置的是個事關國計民生的重任。 機靈小夥謝了領導給眾人騰了談話空間。 轉過來的王文龍目光徐徐停在章陌煙身上:“你,就是陳韻的女兒?” “對,”王忠國熱情道,“她姓章名陌煙。” 章陌煙敏銳一警,問:“王隊長您認識我的生母嗎?” 王文龍嘴角上揚含了一抹莫測,懸虛地發起慨嘆:“你媽媽的名聲很大啊,想不知道也難哪!” 他無視表情複雜的章陌煙,又看向肖行雨:“這位是……” “這位就是肖國濤的長孫,陳韻的女婿,我們國內首屈一指的青年瓷器專家肖行雨,”王忠國趕忙接話,兩相介紹,“肖賢侄,這位是我跟你介紹的堂兄,王文龍,王隊。” 從王忠國舉止語氣中對這表哥的尊重,看來他這堂哥在族中地位頗高不假。 肖行雨心裡一哂,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國內首屈一指的青年瓷器專家”稱號竟然還得排在肖國濤長孫、陳韻女婿兩個名頭之後。 不過面上他還是很熱絡地和王文龍握起了手:“非常榮幸能與王隊見面哪,希望我們的相遇都能給彼此帶來好運!” 晃著手的王文龍聞言一愣,猝不及防感到一絲犀利。 “這麼年輕就成專家了?”王文龍盯著肖行雨重重疑道,說完又連忙做作地補漏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肖行雨保持謙虛的笑容,又晃了他兩下手:“哪裡哪裡,都是拖前輩你們的福。” 二人寒暄完,王文龍緩緩又從肖行雨打量向章陌煙:“肖家的長孫是你先生,你們是兩口子?” 章陌煙抬首向肖行雨,帥哥翹首以盼眼神嚶嚶嚶。她哭笑不得,點點頭:“是的。” 帥哥如釋重負。 王文龍沉吟,又從頭到腳重新審視了一遍章陌煙,隨即搖著腦袋大發感慨:“不得了不得了,陳家的人啊不簡單哪!” 章陌煙:“……” 她張了張口想解釋,忽然又覺得別人已經先入為主了,三兩句怕是也不能使之改觀,浪費唇舌多此一舉,於是閉上了嘴巴。 “來吧,大家坐下再聊吧!”王文龍轉身走向他裡面的辦公桌。 這件辦公室是多人共用的佈局,一排檔案櫃宛如一扇屏風,把房間隔斷成了兩部分,外面一半置著兩組對坐的辦公桌,應該是王文龍下屬的位置,裡面一半則由檔案櫃隔出了一方王文龍自己的小天地,不亞於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王隊長的辦公桌很寬大,上有一包中華煙一個打火機,一臺黑了螢幕的電腦,還有鍵盤四周鋪了滿桌的核桃、蜜蠟、沉香、松石…… “喲,您這兒寶貝真多,”肖行雨適當地驚歎,“這些串串的鈔票能買半斤黃金了吧!” 王文龍哼笑一聲,眼神流露出對後生的質疑:“半斤黃金怎麼夠買這些寶貝!” 章陌煙和肖行雨無聲相視一眼。 可悲的文玩韭菜。 小哇和他爸坐了一邊的小沙發,章陌煙和肖行雨在王文龍對過的座椅落座。幾句東拉西扯的閒話後,王隊長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長條錦盒。 “我要辦的事忠國應該跟你們說了,事關重大,兩位小輩莫怪我小心謹慎。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肖家陳家都是高古瓷門,你們一個是陳家的後人一個是肖家的後人,想必本事一定不凡。” 王文龍開啟錦盒兩邊的象牙釦子:“這裡面有三隻碗,其中只有一隻是真正的成化款,請去偽存真找出那一隻來,如果沒這眼力,想必也沒什麼神通,我的瓷器也不勞煩二位幫忙出手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