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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我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起來了……總之就是一種感覺啦!”

把別人的客套當真是讓雙方都比較尷尬的事情,就好比對一個背影打招呼“美女”,結果她轉過一張火星臉很開心地追問哪裡最漂亮一樣,你既不願意昧著良心編造謊言侮辱群眾的審美,又不忍心自食其言實話實說傷害對方的天真,反覆糾結之後只好用氣質或者感覺來敷衍,反正氣質或感覺就像鬼魂一樣虛無縹緲,我非說我看見鬼了,誰也沒有辦法。子非我,焉知我不是陰陽眼呢?

我收下了小雙無法圓謊的好意,感覺還是非常失望。小雙很愧疚,忙著去洗衣服了。

我在心中反覆設想婚禮的場景,因為我總覺得這不會是一場平靜的晚宴。章小璐會不會哭泣?我要不要去安慰她?楊洋洋會不會還怨恨我?如果他要跟我過不去怎麼辦?我是應該看在小璐的面子上顧全大局呢,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打他丫的?他會不會要跟我拼酒?

我很矛盾,一方面我有點期待出點事情,因為我很難接受章小璐這樣平靜地就嫁為他人婦;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事情是因我而出,因為那樣很容易被人誤解成我在嫉妒。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那麼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主角不應該是我,最好沒有人注意到我。我的理想狀態是: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以一種陰暗的心態觀察雞飛狗跳的婚禮,偷偷地享受陰暗的快感。

我跟朱舜堯描述了一下我的理想,朱舜堯讚歎道:“你丫的太陰暗了。”

週六如約而至,朱舜堯驅車載著我和小雙、曹卉卉,一同來到金地大酒店。一進停車場我們就看出今天的排場浩大,一大片牌照以0打頭的公車、警車、軍用車,私家車最差的是奧迪A8,賓士寶馬氾濫,一些平常在這個小城市難得一見的名車像蘭博基尼、法拉利、大切諾基、加長林肯都緊挨著停在酒店門口,像開名車博覽會。駕駛別克的朱舜堯非常羞愧,說早知道這個形勢還不如打車過來。思前想後,不忍心散場時再次受刺激,於是把車開出了停車場,停在馬路牙子上。

一進酒店的廣場就看到新郎新娘在門口迎賓。章小璐穿了件純白的婚紗,裙襬一襲至地,鋪在大廳的紅地毯上,楊洋洋人模人樣地穿著西裝,比章小璐矮了半頭,昂首挺胸地杵在旁邊,怎麼看都不諧調。

看到我們走過去,楊洋洋一步上前,非常熱情地握住朱舜堯的手:“朱總來了啊!歡迎歡迎,樓上請啊!”接著更熱情撲過來要握我的手,我大出意料,措手不及,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無奈他來勢兇猛志在必得,我躲閃不及,被他一把握住。

決不妥協 十七(2)

他笑容洋溢地說:“哎呀!公梓哥,你可算賞臉來了,盼了你半天了!以前的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啊!樓上請,樓上請。”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很真誠,又似乎很得意,一時分辨不出,只好也堆起笑臉說了幾句恭喜。走過章小璐身邊的時候,她正在跟其他的客人寒暄,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我很鬱悶,這個開場跟我預想的太不一樣了,一開始就這麼出乎意料,真是太被動了。

樓梯口擺了張登記桌,負責收紅包的是章小璐的表妹,她以前常來家裡玩,跟我很熟,天天姐夫長姐夫短地叫。我和朱舜堯走過去,在登記本上簽名。章小璐的表妹看著我,猶豫了半天,叫了我一聲:“桂哥哥,你來啦?”

我對她笑了笑,把紅包遞給她,轉身上樓。朱舜堯低聲問我:“你包了多少?”

我說:“你多少我就多少。”

朱舜堯顯得很不滿:“你怎麼不多包一點,你應該多包一點的。”

我說:“我為什麼要多包?難道我要透過多給紅包來表達我對他們的恭喜之情比你們要大嗎?”

朱舜堯不說話,小雙似乎要幫我出氣似的加了句:“是的,給就不錯了!”

整個二樓被包了下來,一眼看過去有四五十桌,熱鬧非常。正前方的舞臺上佈置得五彩繽紛,無數朵玫瑰拼成一個大大的紅心,貼滿了整個背景牆。由於楊洋洋老爸的關係,來了很多大領導,副市長帶隊,政府機關的一把手來了一大半,衣冠楚楚地客套寒暄,握手的握手,敬菸的敬菸,互相謙讓了半個小時還沒落實具體座位。我們和張計這些老同學一起,被安排在離舞臺最遠的一桌,如我所願,這裡果然是個陰暗的角落。

燈光暗下來,人群也隨之安靜,司儀跳上舞臺,大聲宣佈婚禮開始。一束燈光打在大廳入口,章小璐在一對童男童女的簇擁下婀娜而出。守候在半路的楊洋洋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