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女孩經歷了世上最純真的一場戀愛,我拋下了對她的所有成見,她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美麗、純潔。我非常感動,忍不住躺下去擁抱這具白骨,撫摸她的頭髮,吻她的嘴唇,她的下嘴唇厚厚的彈性十足,沾著血沫,甜絲絲的,讓我控制不住吃掉它的慾望……”
決不妥協 十六(4)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打斷他:“夠了夠了!……你、你……”
邢勇微笑地看著我,似乎猜透了我的心理,他說:“你是想說我變態嗎?也許吧,我也許是心理變態,但是那種難以名狀的快感,你沒有體會過,如果你體會過,我相信你也會跟我有同樣的感受。”
我說:“我確實沒有體會過,也不想體會。邢勇,你故意殺人,手段殘忍,主觀惡性極大,造成的危害後果極其嚴重,你將為你的行為承擔法律責任。”
邢勇還是微笑,這樣的微笑讓我非常的憤怒,因為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似乎是他佔據了主動,而原本應該掌握局面的我卻方寸大亂。
他說:“法律責任?莫過一死。我既然自首,就沒想過怕死。”
我問:“你為什麼自首?”
邢勇說:“我弟弟害怕,我想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擔,這也是為了我弟弟著想。”
我說:“要是你被槍斃了,你弟弟不也就死了嗎?你怎麼保護你弟弟?”我覺得我已經接近精神病了。
他微笑,只說:“你不懂。”
我不甘心,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把屍體煮熟?”
邢勇說:“你不明白嗎?破壞DNA。而且一開始我是想把她吃掉的——我實在不捨得就那樣把她拋棄。但是時間來不及了,沒辦法吃完,最後還是丟掉了。”
我不寒而慄:“這麼說,沒找到的那些屍體,是被你吃掉了?”
他點頭,說:“嗯,心臟和乳房,還有屁股、大腿,比較嫩的地方。”
我感覺要吐了。我強打精神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骨頭呢?你把骨頭藏哪去了?”
邢勇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道:“扔到長江裡了。”
我們匆匆結束了提審。小潘把筆錄遞給邢勇簽字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原先委靡不振的狀態,不看人也不講話,當然也不肯簽字。我讓看守所的民警在筆錄上籤了名,作為見證。
回法院的車上我在回味邢勇的語言和種種表現,總覺得心裡彆扭得很。不光是因為他所說的內容讓人難以接受,也因為我實在吃不準應該怎樣對待這樣的精神分裂的犯罪嫌疑人。
小潘說:“我感覺有點奇怪。如果說他的兩個人格一個是正直但是懦弱的,一個是兇殘而且變態的,為什麼站出來坦白的卻是這個變態的人格呢?而且還是為了袒護這個懦弱的人格。”
小潘說的正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說:“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還得再做一次精神病鑑定,如果他真的是精神病,那這個案子就不好判了,至少是不能判死刑了。”
小潘說:“那你就要被全國人民的口水淹沒了,想想張明寶啊。”
在一片殺聲中,上星期南京中院宣判張明寶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處無期徒刑。人民們顯然對此結果不甚滿意,現在只要一上網就能看見對南京中院的口誅筆伐。
我想了想,說:“嗯,壓力很大。”
決不妥協 十七(1)
儘管最近的日子過得非常忙碌,每一天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但還是沒有辦法不知不覺地錯過章小璐的婚期。喬燕是伴娘,星期四就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出席。我說當然出席,幹嗎不出席啊?咱又不缺那點紅包錢。喬燕幸災樂禍地說:“嗯,你一定得來啊!你不來就不好玩了。”
我心裡罵了一句,掛了電話發呆。旁邊小雙問我為什麼發呆,我說:“我的女朋友要結婚了。”
小雙邏輯清晰:“既然要結婚了,又不是跟你結婚,那就是前女友,不是女朋友了。”
我說:“嗯,你說得很對。”
小雙問:“你們為什麼分開的啊?”
我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性格問題吧,她覺得我不體貼,不關心她。”
小雙說:“不會啊!桂哥哥你很體貼的啊,我都看出來了。”
我精神大振:“是嗎?你從哪看出來的?快跟我說說。”
小雙歪著頭想了想,……又想了想,……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
她不好意思地說:“突然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