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恭雪珊的心,出於一股不知打哪來的直覺,他覺得東港之行是有必要的,拖著行囊,他瀟灑的跳上南下的巴士,前往這個記載著冷春曉與恭雪珊故事的漁鄉小鎮。
熱鬧的街道,興許是王船祭來臨,屏東地區大批遊客不斷擁入,冷日堯好不容易在當地旅館搶到一間小房間,解決住宿的問題,才租了輛車子往東港鎮上去逛逛。
習慣了波蘭的氣候,東港的驕陽一時間讓他有點難適應,他玻�鷓劬�醋叛矍奧房觶�還�庥娓坌≌虻姆縊�蓯煜ぃ�譴�幸凰肯濤兜畝撈亍�
東隆宮前有著華麗刺繡的旌旗飛揚,金碧輝煌,氣勢磅礡的黃金牌樓下,虔誠的信徒不斷的擁入,傳統的廟宇裡水洩不通,鮮花牲禮焚香滿室,冷日堯安步當車,架高手上的相機精準的捕捉著這些民俗風景。
突然,一隻肥厚的手打上他的肩膀,“老哥——”
鏡頭驟傾,快門喀嚓一響,冷日堯皺起眉回過頭去,還來不及開罵,只見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黝黑的面板、圓圓的肚子,理著利落的平頭,滿臉的笑意。
“真的是你回來了,剛剛我遠遠的看還不是很肯定,現在可是百分百確定,好不好啊,這些年?哇,你好久沒有回東港了吧,這裡變了不少。”他往後朝人群伸手一招,“來,快來——”隨即又對冷日堯說:“我老婆跟小孩。”
不一會來了一個膚色健康的少婦,兩個孩子一牽一抱的,一樣是滿滿的笑容。
“叫叔叔!”他滿是得意的命令著。
孩子童音十足的喊他叔叔,一頭霧水的冷日堯不知是要哭還是笑,然而不可否認的,童音觸動他內心的溫暖,讓他興起對家庭的渴望。
忙碌的男人隨即轉身對少婦說:“我高中同學,很多年不見了,他很帥吧!當初他在東港可出名了,成天威風凜凜的,高中三年只有我這個換帖的兄弟敢跟他說詁,他老爸可是以前赫赫有名的鮪魚大王喔!”
他老爸是鮪魚大王?喝,又來一個了,這話恭雪珊也說過,為此他還狠狠狂笑了幾回。
這話聽起來實在諷刺,因為一個極度厭惡吃魚的人怎麼可能是鮪魚大王的兒子,說出去只怕會笑死一干人等。
對方又是一掌拍上,“你真的變很多欸,以前常常是一臉的不耐煩,現在被小孩子這麼一叫,竟然還會不好意思,呵呵……”
“嗯,對不起……你認識我?”冷日堯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對方。
“我當然認識你啊,東港小霸王——冷春曉嘛!”
他臉色一凜,又是這陰魂不散的名字,只是比起最開始時,排斥感已少了許多。
“請問你是誰?”他儘可能表達善意。
男人靦腆一笑,“呵呵,難怪你認不出我,退伍之後我肚子就跟女人懷孕一樣一直大起來,結完婚這身材就更中廣了,我是劉彥豐,以前在班上我都坐在你前面啊!”手一揮,他邀他往外走去。
“喔,抱歉,我真的認不出來。”
“別說你不認得,我老婆看我以前的相片都不認得呢!到我家坐坐,我打電話找大夥兒來聚聚,不過得看他們敢不敢來,因為你這小霸王的威名實在太恐怖了。”
冷日堯覺得自己遇上一個關鍵人物,一個可以釐清一些事情的關鍵人物,所以毫不考慮的跟著他走。
“對了,這次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喔,結婚沒?”劉彥豐問。
他搖搖頭,“還沒。”
“還是跟恭雪珊那個轉學生在一起嗎?”他擠眉弄眼的。
“恭雪珊?你知道她?”冷日堯驚訝的問。
劉彥豐表情怪異的睨他一眼,活像是他說了什麼蠢話似的。
“嗯,老哥,你不會是腦袋秀逗了吧,別人會不會記得我不敢說,不過我阿豐頭腦可機伶了,我還記得人家第一天轉學來班上,你就故意捉弄得她面紅耳赤的,我還是幫手呢!”
“我有做什麼嗎?”
“當然有啊,你以往在班上都是大睡神,班會從來沒看你是清醒的,那天卻莫名其妙要我提名她當班長人選,人家要推辭,你還酸她。”
“是嗎,那我真不記得了。”雖然想不起來,但是他彷佛也能感受到那段年少的青春。
“她好嗎?真的很久沒見了說。”
“喔,她很好,把出國玩耍當工作的人也不多。”說起恭雪珊,冷日堯本能的露出恬笑,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是喔,果然是資優生,不過就是歹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