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看著他,一時間,她也想不出任何原因,然而她又不免想起冷春曉,會不會春曉也和他面臨一樣的困境,以至於他始終不曾來找過她?
看著冷日堯因為痛苦而幾度捶打自己的模樣,她覺得不忍,遂而大喊,“別想了,一定是這幾日我太煩你,讓你的精神受到壓力,所以才會莫名的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不要想了,我們回去吧,回去睡個覺,說不定明天一早醒來,你就痊癒了。”她拉著他,快速又堅決的離開。
冷日堯一路上嘴巴抿成一條線,他竟有些害怕面對自己可能是冷春曉的事實,彷佛那個名字背後隱藏了許多他無法想象的枷鎖,那般的沉重,這感受讓他抗拒又不安。
到此為止吧,就讓一切到此為止,他不喜歡被當作另一個人,更不想要發現這些年的生活其實是過渡的假象,那隱藏在空白背後的……喔,夠了,到此為止!不管怎麼說,他是冷日堯,這是無庸置疑的,至於冷春曉,那只是個意外跟巧合,僅此而已。
“春……對不起!”恭雪珊欲言又止。
“不要說了,不管你要說的是什麼,就到此為止,我想,我不會是你找尋的冷春曉,不會。”他搶先表明他的堅持,隨即別過臉,不敢再看她眼中的失望與希望,因為他怕自己會屈服。
當晚,聽見開門聲,荷米絲趕緊從喇叭裡爬了出來,準備迎接歸來的兩人。
冷日堯走在前面,恭雪珊跟在後頭,兩人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
“終於回來啦,如何,今天好不好玩?怎麼你們兩個的表情都有點菜呀?嘖嘖……”荷米絲搔著下巴,皺眉嘀咕。
“你快回房休息,今天謝謝你了。”恭雪珊異常恭敬的對冷日堯點頭鞠躬,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向位於屋子右手邊的房間。
“等等啊,你們不坐下來聊聊天嗎?”荷米絲對著她猛喊,隨即又看著冷日堯問:“欸欸,她怎麼了?”
誰知他也是一副壽終正寢的臉,看著恭雪珊的身影沒入房間,他也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嗯啊,都沒人要理我呀,這兩個寶貝蛋是怎麼了?不是出去玩嗎,幹麼還帶兩顆瓠瓜臉回來當名產伴手禮?”荷米絲嚷嚷的直轉圈,“等等,他們不會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吧?哎喲我的雷米爾呀,照他們兩個這種溫吞性子繼續這麼磨蹭下去,我愛情修復工作進度嚴重落後,世界上只會增加更多的曠男怨女,那怎麼可以呢!”
無盡的懊惱……
第九章
半個月來,波蘭的天候都不甚穩定,凌晨的華沙,灰濛濛的天氣,恭雪珊從一片寧靜中驚醒,卻看不到晨曦的璀璨,更遑論是初陽釋放光芒後的暖意。
這些日子,關於冷日堯腦中神秘空白記憶的話題,他們都極有默契的避而不談,他是如此抗拒的回想過程,以至於她也只能沉默。
然而此刻一個念頭卻讓她再也無法入睡,她在想,會不會她當初的認定是對的,會不會冷日堯根本就是失去記憶後的冷春曉?
翻開被子,光裸的腳丫踩在地板上,在寧靜的房間裡踅走著,思索著連自己都感到困惑的問題,突然,腦海裡閃過那首雪山春曉。
雪山春曉,串連著她的名、他的名,是冷春曉最為喜愛依戀的曲子,念大學的時候因為思念跟等待,她特地在那窮困的求學生涯拜師學箏,期待有朝一日能夠親手為他撫箏彈奏,這麼多年了,她始終只學會那麼一首曲子,就是雪山春曉。
她轉身換下睡衣,急欲去完成她心中掛念的事。
簡單梳洗後,帶著皮夾跟外套,她悄俏的走出房間,在客廳留聲機裡睡得正酣得荷米絲被她的聲音驚擾甦醒,睡意仍舊濃厚的託著腮幫子,她掩嘴打了個呵欠道:“呀,你今天還真早,人家還困著呢!”
恭雪珊當然沒有聽見她的嘟噥,眼睛朝冷日堯的房間瞟去一眼,隨即轉身出門。
荷米絲見狀,馬上一躍起身追著她嚷嚷,“欸喂,珊珊小姐,你要去哪裡?他還沒醒,不是嗎?你這樣一大早跑出去,也沒跟他說一聲,萬一他待會兒找不到你人怎麼辦?”
砰——大門正好敲上荷米絲的鼻子,幸好她是靈體,要不然,這不可有她好受的了。
“哎呀呀,我不過是問問嘛,幹麼不吭一聲的就把門關上,幸虧我已經不是實體了,要不然我的鼻子豈不成了飛利浦過後的一片平坦,雷米爾會笑我的!”她跺腳的直嚷嚷。
荷米絲十分好奇恭雪珊要去哪裡,幾度想要跟著出去,然而失去留聲機的保護,她根本無法在外頭逗留太久。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