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外的河岸邊。
揚子江上好風光,河面波光鄰鄰,反射著金黃晨光,遠處有些單桅帆船滑行過江面,岸上則能見到幾位農家人挑著萊擔子往揚州城的方向行去,顯然是要去城裡販賣。
在這樣清新和煦的早晨,戰家船隻穩穩的揚帆順風向前行駛,沒多久,便透過水鬧駛進了運河河道,見一切順利進行,戰青也就進了艙房自個兒忙去了。
她這廂人才進門,隔房的蕭靖便踏出門口,到了甲板上。
岸上楊柳青青隨風飄蕩,偶有農家的水鴨在河上嬉戲。一隻母鴨帶著一童小鴨優遊穿梭楊柳暗影間,不時挽頭入水叼食著水草;河岸遠處的青草地上也可看到羊兒漫步其中,黃牛低頭緩緩嚼著青草,見到貨船駛過,也只用那烏黑清亮的大眼瞄了一下,便又繼續專心地進食。
蕭靖負手立於船舷邊,望著眼前優閒的景色,微微露出淺笑。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但此時此刻,卻還是覺得江南好;這裡沒有西域的黃沙、滾滾、烈日驕陽,也無北方的天寒地凍、戰亂紛擾,連流民匪寇都比北方少了許多。
看著這樣太平的景象,實在很難想像其他各地是連年災荒、俄殍遍野,他想趕半年前一路從西域回到長安時所見到的大批流民、匪寇,臉上笑容不由得一斂,輕嘆一聲。
唉,人與人之間的爭鬥真不知何時方能罷體?
“你知道這條運河叫啥名嗎?”
蕭靖聞言回首,便見到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叔”,他微一頷首,淡笑答道:“若在下沒記錯,應是叫山陽瀆。”
“沒錯。”祁士貞讚許的點頭,“山陽瀆其實就是邢構,本為春秋戰國時期吳王夫差派人所鑿,後於前朝大業三年再加擴充套件,溝通了揚子江與淮河。咱們現在便是北上往惟河而去,然後從淮河接上通濟渠,再由通濟渠北上至洛陽,於洛陽卸下其中幾位老闆的貨,跟著才由洛水轉經黃河西行至廣通渠而入長安。你是要在長安下船,是吧?”
“是的,前輩。”蕭靖有禮的點頭回道。
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