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三皇子,如今聖上。而三皇子身邊不離左右的就是他的恩師方義山,方大人。爹爹帶回來的人正好就是一老一少,再有方家這幾年對自己那曖|昧不明的態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唉,瀾心無奈地嘆息,當年那樣的情況下,無論救或是不救,都是有風險的。可惜,爹孃沒能躲過那場風雨。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瀾心帶著青荷、紫衣,在薛奎和冬秀的陪同下,沿著江州城裡的那條最繁華的主街溜達著。她們先去了玉家的木器行。木器行的佟大川佟掌櫃是以前是跟著玉老爺身邊造船、修船的,玉老爺不在了,他們一家跟著薛奎來到了江州。
也不能坐吃山空,就帶著幾個擅長木器的人,開了這家木器行。因為木器行的規模不是很大,所以平時只接一些簡單的桌椅或是小巧的擺件兒。接的單子雖然不是很多,但每個月都有單子,也算是挺好的。
都說樹倒猢猻散,可是玉家這棵大樹倒了,這些人不但沒有離開玉家,卻是一如既往地守護在這裡。而且,瀾心聽說冒家曾多次過來請佟掌櫃的,以及莊子上那幾個經驗豐富的舵手。面對那樣優渥的條件,他們竟然也沒有動心。
瀾心從心裡對他們感激,並在心裡暗想:只要他們將來不背叛玉家,就一定會善待他們及他們的家人。
接著,她們便去了雜貨鋪。針頭線腦、布匹手帕,零零碎碎的,什麼都有。鋪子打理地井井有條,鋪子裡的掌櫃和幾個活計、丫頭也都是很靈活、有眼力價的。
瀾心同樣是逛了一圈就出來了,對鋪子的經營上不是很滿意。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也不會貿然去改動。
鋪子逛完了,她們就順著主街隨心所欲地逛著。都是第一次來江州,對什麼都好奇,這個攤子停停,那個鋪子看看。零零碎碎的也買了不少的東西。
看著“醉仙居”三個大字,主僕幾人都挪不動步了。瀾心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三個大字。明月樓是近幾年發展迅速的一個組織,它的分舵幾乎遍及大宗朝的各個州。沒有人知道它的總舵在哪兒,也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站得是誰。
有人說它是一個江湖組織,也有人說它是京城裡的一股勢力。明月樓的人手段毒辣,無人敢惹。卻偏偏講誠信、守道義,很多人都願意與它合作。而“醉仙居”則是明月樓的標誌,如果有人要和明月樓合作,到這裡留話就好了。當然也沒有人知道除了醉仙居,明月樓還有那些其他的產業。
瀾心嘴角微微翹起,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這幾年,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偏偏有這樣一個組織迅速竄起,除了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恐怕也沒有誰能做到的。至於這些猜測對不對,還要繼續去驗證的。
幾個人剛走進大廳裡,一箇中等個兒,挺著大肚子,頭戴四方巾,身穿褐色綢緞對襟長袍的人迎了過來。對著薛奎拱手道:“哎呦,這不是薛老弟嗎?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店坐坐?”
薛奎看著眼前的人,先是一愣,隨即拱手還禮,“原來是劉兄。我今天是陪著我們家姑娘過來的。”薛奎指著瀾心說道。
劉掌櫃抬眼打量了瀾心一眼,笑容可掬地躬身行禮道:“原來是玉家少主,失敬失敬。”劉掌櫃平靜的語氣中流露著無法忽略的恭敬。
瀾心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這個劉掌櫃的態度還真是耐人尋味呀!她微笑著還禮,笑吟吟地說道:“劉掌櫃客氣了,瀾心初到江州,有許多地方還不熟悉。恐怕有許多地方要麻煩劉掌櫃,還請劉掌櫃多關照。”
“姑娘抬舉了。”劉掌櫃頓了一下說道,一時分不清瀾心只是客氣,還是真的有事,也不敢胡亂答話。
瀾心笑著問道:“我聽說站在醉仙居的頂層閣樓上,可以把整個江州城的美景盡收眼底。不知道今日的閣樓上可還有空桌?”
“自然是有的。”劉掌櫃不愧是商場上老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微笑著說道,“既然姑娘上去了,今天就不再安排其他客人了,以免擾了姑娘的雅興。”
“那就多謝劉掌櫃了。”瀾心微笑著道謝,“麻煩劉掌櫃給我們指個人帶路,我們就不耽誤您了。”
“正好眼下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親自送姑娘上去好了。”劉掌櫃笑呵呵地說道。
“那有勞劉掌櫃了。”瀾心微笑著欠身行禮道謝。劉掌櫃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瀾心一行人去閣樓。劉掌櫃邊走,邊暗自打量著瀾心:此人舉止端莊優雅,做事又是落落大方,進退有度,不容小覷。最主要的是,他也算是閱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