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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身坐到錦杌上,青荷和紫衣上茶後,都悄聲退了出去。瀾心抿了幾口茶,笑著問道:“柳媽媽是玉家的家生子嗎?”

“不是。”玉柳笑著搖頭說道,“老奴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當年,老奴家裡遭災,逃出來後就被雲英未嫁的夫人救了。因為夫人是在一棵柳樹下遇到老奴的,所以就給老奴取了個‘柳’字,順著玉枝的名字,叫玉柳。待夫人嫁到玉家之時,老爺還直嘆和夫人的緣分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說到這裡,玉柳的眼圈不由地紅了。一切往事皆歷歷在目,猶如昨天發生的一般,而如今卻天人相隔了。

“玉家的事情,官府可有什麼解釋?”瀾心的心裡也是一陣難過,她聲音低沉地問道。

薛奎紅著眼圈,點頭說道:“新皇登基,天下大定後。官府里名榜昭告天下,湖州的幾樁慘案都是大皇子所為。大皇子想要謀反,急需銀兩,便對湖州的大戶下手。”

瀾心嘆息地點點頭,官府給出這樣的結果,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也只能接受了。“我們玉家一直在湖州發展,爹爹為何要來江州買想宅子?”

“這個宅子不是老爺買下的。”薛奎開口說道,“這個宅子是玉家的一個客戶,從老爺手裡拿貨,沒有現銀付賬,就用這套宅子抵賬了。老爺過來看這套宅子的時候,一眼便看中了城外的一個莊子,就順手買下了。只是莊子還沒有過戶,老爺和夫人就出事了。後來老奴過來收拾宅子的時候,有人把莊子的地契送給了老奴。不過,那地契和老爺當年買下的莊子不符。官府裡的人說,他們衙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誰買下那個莊子,就順便把附近的那片荒山一起加到裡面。”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瀾心也是詫異不已,好奇地問道,“那片荒山有多大?”

薛奎回答道:“那片荒山足有三百八十多畝。其實說是荒山,也不盡然。只是因為有一面山谷的水常年都是熱的,周圍無法播種莊家,所以大家都認為那裡是荒山。老奴當年隨著老爺出海時,曾看到過有人是如何利用那樣的湯泉,只是現在那片荒山還閒置著。”只是玉家現在勢單力薄,不好太打眼。

“奎叔顧慮的是。”瀾心贊成他的謹慎,“只要東西在我們的手裡,慢慢經營便是了。對了,出事後,我們在湖州的產業如何了?是仍在我們的名下,還是已經歸公於官府了?”

“唉!”薛奎惆悵地嘆了口氣,“其實,臨出事前,老爺已經把湖州玉家名下的所有產業都轉出去了。”

“這是為何?難道爹爹早就預感不成,或是他有另外的打算?”瀾心皺著眉頭問道。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薛奎看了一眼同樣是一臉迷茫的玉柳,斟酌地說道:“在出事的前一個月,老爺回府的路上救了兩個受傷的人,並囑咐奴才不可以聲張。回到府後,老爺就悄悄地把那兩個人安排到了西邊小院裡。”

“就是離大街最近的那個平時都沒有人去的西邊小院兒?”玉柳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薛奎抬眼,見瀾心面色如常,並無惱怒之色,才點頭說道:“對,就是那個小院子。也沒有安排人過去伺候。除了請了幾回郎中,就是玉枝定時地過去送飯。

那段時間,老爺面上與平常無異,心裡卻是非常緊張,府裡也是外鬆內緊。正好府裡要忙著大姑娘的百日宴,所以老爺經常早出晚歸,也沒有引人懷疑。也就是在那些日子了,老爺暗中把玉家的產業都抵押出去,換成了銀票。”

“老爺為什麼要這樣做?夫人知道嗎?他到底有沒有同夫人商量啊?!”雖然同是玉家的下人,但玉柳在內心裡還是向著夫人的。聽到產業被老爺轉走了,她便替夫人鳴不平。

“奎叔可還記的爹爹所救之人的長相?”瀾心若有所思地問道,她和玉柳關注的重點不同。

“不知道。”薛奎搖頭說道,“因為接觸的不多,再加上老爺的特意叮囑,老奴不敢多加窺探。只知道那兩個人是一老一少。老的大概五六十歲,那個少的怎麼也有二十多歲,不到三十。”薛奎皺著眉頭回憶道。

“那爹爹安排奎叔送他們出城的時候,可交待過什麼?”瀾心繼續問道。

“不曾。”薛奎搖頭說道,“老爺只吩咐把裝著日需品和一些藥材的包袱,交給他們二人。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玉家這邊就著火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但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一陣揪心的痛。

瀾心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杯口,她覺得她已經摸到當年事情的脈絡了。爹孃出事那年正好是景帝四十六年,那年據說先帝病重,密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