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
母親撥開我,“別在這擋著我炒菜,別人家的事,你問這麼多幹嗎?問了有什麼用?去去去,進去看電視,要不看看你的書也行,你可別像駱展陽一樣成績一下子到高三滑下來,我才要氣死。”
母親一邊嘮嘮叨叨地說一邊將我趕出了廚房。討不到答案的我只好會房間發呆,駱展陽家會發生什麼事呢?
吃飯的時候照例要閒聊兩句的,我找不到機會將話題往這個方向引導,只好悶悶不樂地吃完那餐飯。晚上早早的,母親就收拾好被子,要往籃球場那邊去。
我藉口說要找程越,母親叮囑我一些學校講過的避震事宜,描述了一遍又一遍自家的棚子搭建的位置,一再地說小心,這才放我出去。
程越初中畢業後就唸了中專,我往她家的方向走去,但走到一半卻又不想去找她,只好在小區的一個石桌子前坐下來。以往這個時候,這裡是很多人的,或打撲克或下棋,熱熱鬧鬧。如今大概因為地震的原因,沒幾個人在外閒蕩,顯得冷冷清清。
駱展陽要考杭州的學校了?我心裡暗自計量著,以我目前的成績,如果考浙大,應該也不是問題,但父母一直希望我考到北京去,至少陸元在那裡,也有個照應。我要怎麼樣才能在填志願的時候不讓父母反對填浙大呢?
這樣坐著,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
“妹妹。”
大概想得太厲害,我居然聽到好像駱展陽在叫我。不過我還是循著自己的感覺望過去,黃昏的厚重裡,不遠處有個瘦瘦高高的身影佇立著。
“駱……駱展陽?”我結巴了,差點要很沒出息地去揉自己的眼睛,看是不是眼花,“你不是……不是在部隊嗎?怎麼會……”
我連忙站起來,朝他走過去。他一身筆挺的戎裝,穿上軍服戴著軍帽,身板筆挺,那樣子真的帥呆了。
我因此而心跳得厲害。
“遠遠就看有個人坐在這裡眼熟,果然是你。還好,兩年不見你還認識我。”他微笑著。
我心底嘆息,兩年不見又怎樣?就算二十年不見,我都不見得會忘記啊!“你怎麼在這裡?當逃兵了?”
“沒,我前天回來的,有些事情要辦理,今天有個戰友約我來這裡,沒想到遇上你了。”他溫和地說。
“你回來得還真是時候,正好趕上幾十年難遇的地震。”我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這便是單戀吧?你記掛著那個人,但他卻從沒放你在心上。就算回來,也不會主動來看你,能這樣偶遇已經是奇蹟,否則他來去匆匆,我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
“小事而已,你害怕?”
他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我也坐下來,看樣子他要和我聊天了,手心裡都緊張得出汗了。就是涼亭上那晚,似乎都沒現在這麼緊張。是因為我越長越大,還是因為他越來越叫我心動?
“我倒沒有很害怕,又不會塌房子倒樓,只不過身邊的人都一驚一乍的,害我也跟著緊張。”我撇撇嘴,又問他,“你回來待幾天?”
“我明天就得趕回去。”
“這麼匆忙?”我有些失望。
“沒辦法,現在可不是自由人了。”他取下了軍帽,露出了裡面推得平整的短短寸頭。
“頭髮這麼短了?”老實說,這個髮型雖然普通,但卻比他以前的髮型看起來精神很多,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
“部隊的需要。”他簡短地回答,又問我,“小丫頭現在學習怎麼樣了?高三了吧?準備考哪裡?”
“我才不是小丫頭了!”我仍舊不服氣地在這個問題上爭辯一句,“現在還不知道啊,我都沒定目標呢。”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總知道吧?”他看著我,目光專注而溫柔。
人家說,單戀的人總會偷偷揣測對方的心意,他這樣的目光,很容易叫我理解成他也有意於我。我選擇視而不見,“都說不知道了,我媽讓我考去北京,這樣陸元好照顧我。”
照顧兩個字我委實說得有些言不由衷,甚至有幾分咬牙切齒。
他笑了起來,“那陸元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他的照顧,也委實有些言不由衷啊。
“可是我不想去北京。”我扁嘴。
“那你想去哪裡?”
我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反正不想去北京,北京生活水平那麼高,我媽可沒那麼多錢來給我敗。”
“那考去杭州好不好?”他神色自若,一點都沒有異樣地說。
他這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