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刻意在這個時候標新立異,恐怕沒人會欣賞你的大無畏,只會背地裡笑你愚蠢,更甚者,大概會和高一時二班的一個女生一樣,也不知因為什麼得罪了宿舍裡的某個人或者全部人,結果招來宿舍的聯合抵制。
我們很快收拾好東西下樓,快到操場時,土地爺很給面子地再來了一次山搖地動,以茲證明我們睡操場的決定是英明的。
去到操場,看到人山人海人手一被的壯觀景象,更加證明我們應該到操場睡。至少可以感受下男女公然同居的新奇——這是色情的老七的原話。
老八佔好了位,我們八個人就地鋪好床,才要躺下,廣播又響起來了。後來回想一下,那幾天大概廣播的使用率是進校以來最高的。這次是教導主任在說:“各位在操場上的同學,請大家趕快回到自己的宿舍就寢。今天氣溫低,操場上溼氣也重,我們不希望看到大家因此生病。”
我們面面相覷,操場上一片竊竊私語聲。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應該要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高一高二高三的年級主任全部都出現了,手裡拿著喇叭,吆喝著要學生回宿舍睡覺。
“老師,我們怕死。”黑暗中,一個男生陰陽怪氣地說道,引來一片鬨堂大笑。但笑聲很快又停了,因為所有人都得承認,那個男聲雖然有些怪里怪氣,但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年級主任頭靠著頭低聲商量了一會兒。
“好吧,”最終,是由我們高三的年級主任作為官方發言人,“如果大家執意要在操場上休息,那請決定留下來的同學到籃球場上睡覺,尤其是那邊睡在足球場上的同學,我們還是重申一下,大家並不需要太過擔心,我們並沒有處在震中的位置,而且這些也只是餘震而已,不會對大家的人身造成太大的威脅。”
不得不說,年級主任這番話還是有那麼點點用,部分人已經開始動搖了,畢竟小城的冬天雖然不冷,但早晚的溫差卻很大,半夜的時候也是會冷得人心慌。
年級主任離開後,也有些人跟著回到了宿舍,偌大的操場上,亂七八糟地鋪著很多被子,躺了人在裡面後,在月光的照射下,鼓鼓囊囊的,倒好像……
“像墳場一樣。”等四下都安靜下來後,青青小聲地對我說。
大概是都怕死吧,宿舍裡的人還算團結,沒人說要回去睡覺。我和青青共同搭了一個鋪,彼此擠著睡。這是認識以來最親近的時刻。
躺在操場上,連頭都不需要抬,很容易就看到滿天的繁星,那一晚,一如小城往日的夜晚,風那麼柔,月那麼明,星那麼亮。
思緒飄飄忽忽,就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在山頂涼亭上和駱展陽一同看星星的夜晚。
我輕輕地嘆息一聲,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第6章(2)
那一晚,在那樣的情況下,雖然感覺浪漫,但睡得並不踏實。其他人也同樣睡不著,大家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夜裡還感覺地面晃動了好幾次。
第二天,大家都帶著熊貓眼上課,上課時,此起彼伏的噴嚏聲充分顯示了昨晚那一夜的成果。
下午學校宣佈提前放學,大家都如同在牢裡關了三年一樣,連忙收拾書包回家了。
我坐了半個小時的公車,終於到家,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煮好了飯,見我回來,母親神情激動地迎了上來,“丫頭,這麼早回來了!在學校怎樣?昨天打電話去你班主任家,說大家都還好,害怕嗎?”
“沒事。”我笑笑,又張望了下,“爸呢?”
“出去搭棚子去了,這兩天我們都要在外面的籃球場那邊睡覺了。所有小區的人都在那裡搭了棚子。”母親幫我放了書包,又遞水果給我。
我接過來,“你們也在籃球場睡啊?”
“是啊,這房子雖然是樓房,不過建了十多年了,可沒新房子那麼耐震,所以大家都跑去籃球場睡。”母親又回廚房去煮飯。
我跟過去,一邊啃水果一邊貌似無意地問:“媽,爸幫駱伯伯辦的事可以了吧?”
“你陳叔叔說明天回話。”母親嫻熟地炒菜,“那個駱展陽想考杭州的武警指揮學校,要是名額拿得下來的話,成績應該是沒問題的,那個孩子讀高三上學期的時候成績都還很好,就那麼一學期的時間,成績一下子就滑下來了。”
“怎麼成績會滑那麼快呢?”母親圍著鍋轉,我也跟著母親打轉。
“這個誰知道!也可能跟他家裡有關係啊!”
“他家裡?他家裡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