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澤的目光,一直停在街邊那盞路燈上,整個人也似乎被施了定身術,不曾動過分毫,直到聽了這句話,他的身體晃了一晃,兩眼如火如炬,迅速照到娉婷臉上來。
明心花了數秒鐘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驚喜的表情馬上出現在她臉上,她開心地把阿澤推到娉婷身旁,“這小子不知道燒了多少高香,觀世音終於顯靈了呢!”
阿澤看了娉婷一眼,那一眼充滿了慌亂和驚喜,嘴裡卻淡淡地說:“外面風大,進去再吧說。”他順手接過了娉婷的箱子。
這箱子一接,娉婷的心才算放下了,手隨著箱子,輕輕挽住了阿澤的手臂。
“吃過晚飯了嗎?”明心很熱心地問。
“還沒有。”在那趟火車上,每到一個站臺,車上的廣播就要報一遍即將經過的城市。這個小城的名字也在其中。每聽一遍,她的心就要揪一下。車子緩緩靠站時,她再也坐不住了,拎了箱子就下了車,“下車就到阿澤家裡,伯父說他在這邊開了家麵包店,我就來了。”
“呵呵,好啊好啊,我來給你準備吃的。”唔,又來了一個試驗品啦。
“我來。”阿澤已經挽起袖子下廚房了,隨便還丟下一句,“你做的東西,別再拿來荼毒生靈了。”
“耶?婷婷來了你就長威風了!這麼些天還不是我侍候你吃侍候你穿,還給你打工——你整個一箇舊社會剝削勞動人民的地主惡霸!”明心聲聲控訴,完全不記得是自己強逼別人吃她做出來的東西,嘰嘰歪歪地進了廚房,忽然又“撲哧”一笑,“喂,臉上笑開了花吧?為什麼要躲到廚房裡來?不好意思見人嗎?”
“誰說的?”阿澤一面反問,臉上的神經卻不聽話,嘴角一個勁地往上勾,明心白了一眼這個心口不一的傢伙,回過頭去看那一臉溫馨幸福模樣的娉婷。
燈光下,娉婷特別漂亮。臉上那種安寧和緩的神色令她看起來特別溫柔,那是一種放下重負的輕鬆,以及確定前路將通向何方的清明。小小的客廳,因為她這溫柔的笑容而變得溫暖。明心站在廚房門邊,看著一個因為愛而如此溫柔美麗的女人,一個為愛的人悉心下廚的男人,人世間的幸福宛如汪洋,那渾厚的波浪一浪浪地漫過自己的身體,充滿了這個房間。
明心起得晚,娉婷和阿澤已經出去買菜,廚房裡有著煮好的雞蛋麵條。她安靜地吃過飯,拎著筆記本上天台去。
是個大好晴天。陽光格外燦爛,天台上的花草都開得很好。也許是因為天氣的溫暖,茉莉花竟然還在開放,暖暖陽光中,瀰漫著鬱郁的花香。明心長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把這天地精華統統吸入肺腑,然後開啟電腦,繼續她未完的故事。
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可她卻越來越深地融入到裡面。男主角越來越像那個人。不允許衣服上有細小褶皺,永遠乾淨挺拔,不染塵埃;說話的時候,語調都是淡淡的,即使是笑,也同樣像淡秋的天空;喜怒哀樂藏得很深,要細心分辨才能察覺一二……
越寫越像那個人啊……
十指輕輕敲擊鍵盤,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好吧,像就像吧,既然在現實中他不可能屬於她,那就在書裡面重新制造一個吧。
“明心,吃個桔子吧。”
娉婷端著一盤青皮桔子上來。
“呵呵,有你在,我就不用給駱老爺打長工了。”明心笑嘻嘻地剝了一個,以往買菜的事都落在她身上的。
娉婷一笑,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細膩的肌膚,烏靈靈的雙眼,“明心,你很漂亮。”
“唔,這個我知道。”她倒不客氣。
“難怪,董事長那樣喜歡你。”
“唔,這個我也知道。”她仍舊笑嘻嘻的。
“明心……”娉婷有些意外,想把那些前塵過往都告訴她,可是看到她這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又有些遲疑,“明心,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娉婷鼓起勇氣,“你和董事長之所以分手,完全是申時青設的局,而我……而我也是她的一分子……”
“什麼?”明心沒大聽懂。
娉婷苦笑一下,“你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麼阿澤要離開我嗎?以前,我也待他冷淡過,可他從未想過要離開。這次,是因為你。”娉婷說得有點艱難,這件事,是她心裡最大的毒瘤,“我這個分割槽經理助理的位置是怎麼來的?是出賣朋友得來的。”
“然後呢?”明心閒閒地問,仔細地把桔瓣上的白色經絡撕掉。
“然後……”然後你們就分了手,而安斯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