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天時間裡,蘇染白天守在劉氏的棺材旁默哀,晚上就回到住處去尋找線索。
她相信只要有人進入過劉氏的房間,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劉氏的床上找到了一根頭髮。
按說在床上發現頭髮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根頭髮卻不是黑色的,有點發黃,這種黃不是營養不良的黃,而像是某種藥吃多了產生的副作用。
聯想到陳氏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用藥,蘇染把紅痕叫過來,讓她跟流蘇打聽一下陳氏的藥方,看看裡面是不是有“紫蘇葉”這味藥。
紅痕去打聽了,回來把藥方給了她,蘇染拿起一看,上面寫的是:荊芥穗、薄荷、防風、苦地丁、紫蘇葉、葛根、桔梗、苦杏仁、白芷、柴胡、蘆根。
“果然是這樣!”蘇染說。
“小姐,你發現什麼了?”紅痕好奇地問。
蘇染拿著那根頭髮問道:“大夫人的頭髮是不是有些黃?”
紅痕仔細想了想,說道:“好像不是,我記得好像是黑色的。”
“你問問流蘇,也許她的頭髮現在已經起了變化。”蘇染胸口成竹地說。
看她成竹在胸的樣子,紅痕很好奇,就去問了流蘇。
自從陳氏感染了風寒後,一直在房間裡養病,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府中人幾乎都見不到她,只有她的貼身侍女流蘇能夠每天接觸到她,她的情況流蘇再熟悉不過了。
聽紅痕問起,流蘇狡黠一笑,說道:“你等著。”然後就進了房間。
不大一會兒,她出來了,手背在身後,樣子有些神神秘秘的。
“流蘇,你幹嘛去了?”紅痕困惑地看著她。
“你看這是什麼!”流蘇突然把手拿了出來,她的手中赫然捏著一根頭髮。
“我把夫人的頭髮弄來了,你回去比較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我不相信會是夫人下的手,她病得連床都起不來,怎麼可能去殺人呢!”流蘇說。
紅痕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頭髮包進絲帕裡,說道:“我也覺得不像是大夫人做的,可是我們小姐覺得她的嫌疑最大。”
流蘇嘆了口氣,說道:“她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在這相府,最希望二夫人死的也只能是大夫人了。”
紅痕說道:“我來這裡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大夫人,我先走了,回頭見!”
“嗯,快去吧!”流蘇對她點頭。
紅痕把絲帕揣進懷裡,轉身快步離開了。
經過比對,蘇染已經很確定,在劉氏床上發現的那根頭髮就是陳氏的。
“小姐,你是說大夫人真的來過夫人的房間?!”紅痕有些吃驚。
“如果她沒來過,頭髮又怎麼可能會掉落在這裡呢!”蘇染說。
“可是流蘇明明說她病得連床都起不來的,她不可能騙我呀!”紅痕說。
“如果她也騙了流蘇呢?”蘇染說。
“你是說,大夫人在裝病?!”紅痕驚得目瞪口呆。
“不錯,一個人如果定意想做什麼事,就一定要瞞過眾人,那裝病也就不足為奇了!”蘇染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