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是三姨太的臥房……”
本來漫不經心的耿海燕飛快的看眼石澗仁,立刻推門進去看。
說起來古人真是會動腦筋,一樓空間小,但硬是螺螄殼裡做道場,有前廳大堂也有天井中堂,可上面的樓層就在大堂上面往前後延展,這樣每層樓就顯得寬敞很多,還讓每層樓四面都有亮光,所以推開齊雪嬌說的這間三姨太臥房,耿海燕有點失望又吃驚:“就這樣?”
齊雪嬌不進來,伸脖子看看:“對啊,街上老人家說就這樣,床還是從別家找來的呢,一床、一櫃、一梳妝檯、一個洗臉架就完了,古時候這樣的姨太太都是沒有明媒正娶場面的,有些還是買過來的,完全沒有自己的尊嚴跟自由,就這樣像個附屬品一樣住在這裡一輩子。”
是簡陋得有些過分,一張雕花大床應該是才拼湊起來組裝在角落,其他東西都寥寥無幾,可以想象一個女人住在這裡,除了那個男人來之外,都是多麼孤寂的生活,推開旁邊的雕花窗戶,看著下面充滿生活氣息的街道,更印證得這裡像個鳥籠子,哪怕那鍍了點金。
耿海燕不知道被觸動了什麼,站在那有點呆呆的看。
石澗仁也探頭看了看,居然說:“還沒裝飾了吧,還是要掛點簾子、衣物之類的東西,顯得生活化一些,古裝啊,梳妝檯上也擺點金銀首飾嘛,這個事情可以聯絡洪教授,他們美術學院最擅長做些假的這種裝飾品了。”
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捱了耿海燕轉身過來一腳踹!
齊雪嬌在邊上偷偷捂嘴笑。
有三姨太就有正房大太太,如果說三姨太那層是和幾房的孩子共住一層樓,大太太就是獨立一整層,裡面的傢俱什麼都豐富得多,齊雪嬌還說裡面那張氣勢宏偉的兩進大床就是因為太大了,當時郵政所都覺得拆了弄出去太麻煩,就沒弄走,所以現在保留很完善。
這給耿海燕的觸動很深,原來古時候當大老婆和姨太太的區別這麼大啊?
沒忍住把這句話問了出來,石澗仁又揹著手轉悠進大床看看,很有考古風範的評價:“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八步床了吧,八步長呢就跟個小房子似的,《荊釵記》裡面就說過這種冬暖夏涼描金漆拔步大涼床,這床沿外面還有迴廊,丫鬟坐在這裡,嗯,有時候是小老婆坐在這兒服侍大太太……”
聽了後面這句耿海燕又沒忍住抬腿又給他一踹!
石澗仁莫名其妙的跳出來躲閃了,結果齊雪嬌站在大床外也給他一腳:“我這是代表古往今來受壓迫受欺辱的女性同胞給你們男人點懲罰的!”
石澗仁對這兩個喜歡動手的女人簡直都要敬而遠之了:“不跟你們一起看了,動不動就踹!”
耿海燕仰下巴:“哼哼!一般人我們還不踹呢!”
齊雪嬌振振有詞:“我就是喜歡動手,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跟你廢話……”說著還把白皙有力的拳頭揚一揚。
耿海燕還是心疼,轉移注意力:“咦?樓上還有一層?是什麼?”
齊雪嬌拖長了聲音:“哎喲,還能有什麼,男人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
耿海燕還捧哏的問了一聲:“是啥?”
齊雪嬌用眼角瞥人:“金屋藏嬌啊!那當然是把最疼愛的小老婆給放在樓閣頂上啊!”
耿海燕又有點牙癢癢了,一轉身,石澗仁又不傻,光是看這兩位一問一答就連忙順著樓梯下去了,聲音都是從下面飄上來的:“我去讀書會看看!”
倆姑娘站在有點陰暗的封建糟泊樓層上,忽然覺得有點人,哪怕是齊雪嬌這樣的無產階級無神論者,都覺得周圍好像有姨太太們的冤魂,趕緊下樓吧。
再站到充滿生活氣息的街面上,相對看看,連齊雪嬌都主動邀請了:“今晚就到我住那小旅館,不打攪你跟他吧?”
耿海燕也禮尚往來:“你說能打攪什麼呢,之前在電視臺,我們都住一塊四五個月了,他還不是那樣,四季豆不進油鹽!”
齊雪嬌還安慰她:“這樣有原則的男人也不多見了,這年頭,有殺錯沒放過的男人比比皆是,他還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每個朋友,一點都不庸俗化。”
耿海燕不掩飾自己的覬覦之心:“我倒希望他庸俗點!”
齊雪嬌吃吃的笑:“這點你跟那趙倩倒是一樣不隱瞞了……”
耿海燕立刻警覺:“她不隱瞞什麼?”
齊雪嬌是真的驚訝:“你不知道?”
耿海燕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這小丫頭片子賊心不死!”
齊雪嬌更得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