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被髮配邊疆的,可趙福金交代過,這個聶麻子哪都不能去,要死也只能死在開封府大牢中。
王府之中,雙胞胎姐妹對自家郡王帶回一個髒兮兮的女孩頗為不解,趙有恭也未多解釋,只是讓雙胞胎姐妹安排了個房間,隨後交待了兩句。
“茂德帝姬救回來的,你們讓人好生伺候下,可別死在咱們府上!”
“嗯,郡王放心,一會兒奴家就著人安排下!”暮春也是明白四公主要救的人,那萬萬不能馬虎的。
雖然穴道被解,但女孩身子還是非常孱弱,她雙目呆呆的望著屋頂,眸中競看不到半點生氣,趙有恭也只能徒嘆奈何,這個女孩一定經歷過許許多多的苦難,她的心中有一個結。心結,只能靠自己,如果女孩挺不過來,那誰也救不了她。
第二日,本來是打算陪著趙福金去止水詩會的,誰曾想卻下起了一場細雨。
細雨綿綿,夏日微風,一川菸草,滿城風絮,如此時節,正是黃梅成熟時。
生命如水,紅塵萬丈,推開一扇歲月之門,這世間,誰與誰相望,誰與誰相連。
本以為趙福金嬌生慣養,該不會冒雨去參加那勞什子的詩會的,可誰知巳時剛過,府外就想起了她那熟悉的嗓音。
“凌哥兒,速速出來,莫讓小妹久等!”
聽那聲呼喊,趙有恭只能丟掉茶杯,摸摸苦笑道,“你們兩個好生看家,本王去也!”
暮雪嬌笑一聲,去內屋去了一把油傘出來,“郡王,到那裡待會兒便回就是,這場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小心淋在外邊!”
“呵呵,本王豈會不知?只是能不能回來,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
撐起油傘,小三兒依舊在後邊跟著,走了兩步,趙有恭便擺了擺手,“得了,三兒,你今個就別跟著了,去府衙那邊盯著點,若本王到午時還未回來,便找個理由把本王叫回來!”
“哎,公子,那你可小心點,道上路滑!”
“胡說八道,本王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摔了不成?”
撇撇嘴,趙有恭已經出了王府,鑽進馬車之中,趙福金就嘟著嘴責怪道,“凌哥兒,你可真慢!”
“四姐兒,外邊可下雨呢,你當為兄跟你一樣,躲在馬車裡什麼事都沒有?”趙有恭閉目養神,嘴上卻是一刻不停,“這什麼詩會啊,還是找三哥比較好!”
三哥趙楷文采**,就連爹爹都對他讚譽有加,領他去止水詩會再好不過的,問題是這位三哥太正經了,“莫提了好麼,小妹去三哥那裡說過的,可是三哥讓小妹妹好好待在宮裡,當真無趣得很!”
“那是為你好,你真當那是什麼勞什子的詩會呢,一幫孤男寡女,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趙有恭說起市井俚語,那是張口便來,對於詩會,他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說是詩會,無非是一些大家子女組織的高檔相親會罷了。
這場雨不算小,才一刻鐘多些,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積水,掀開車簾,幾個頑童冒雨嬉戲著,一滴滴雨水滑過臉龐,他們卻笑得無比開心。
趙福金有些羨慕的看著那些頑童,目光裡滿是柔和,良久後,她壓著趙有恭的肩膀,小聲問道,“凌哥兒,你小時候也經常這樣麼?”
“有過,那次被爹爹打了!”
趙有恭四歲那年卻是頑皮過,不過他是冒著雪和櫻婼打雪仗,那次很不幸的染了風寒,最後趙似還把他關了好幾天。
“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當然開心,一會兒四姐兒要不要試試?”趙有恭臉上掛著淡淡的壞笑,趙福金皺皺眉頭,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乾脆的扭過了頭。
馬車緩緩而行,很快就來到了蔡河邊上的翰園,如今的翰園可絕非後世翰園可比,園中怪石林立,花草繁茂,園中建築更是結合了江南樓臺風格,雖然比不上艮嶽園,但也算得上美輪美奐了。一條小湖與南邊蔡河想通,而止水詩會,便在這湖水之上。一艘畫舫停在湖中央,幾艘小船停在岸邊,專門運送參加詩會的男女。
馬車停下,趙有恭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隨之而起的是一陣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趙某人運氣太好了,剛到翰園就碰上了幾個對頭。岸邊小亭子裡,幾個翩翩公子相視而笑,一看到趙有恭,他們就發出了一陣噓聲。
“哦,咱們這位開封府尹,也來參加詩會了?”
高衙內胖臉哆嗦著,打著摺扇,一臉的嘲弄之色。王騰輝歪靠柱子,同樣是一副驚異的表情,“凌哥兒,你也會作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