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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看什麼那麼入迷?”

那人頭也不抬,答:“女帝情史!”

他立時皺眉,尋思這房裡何時會有哪種東西?猛然想起小三兒有次笑得賊兮兮道:“大哥,你一人若在落霞坊看帳無聊之際也從書架上選點書來看嘛,這樣無趣的一個人,將來我的大嫂怎麼受得了?”

對這位幼妹,他從來無從招架。好在她雖憨頑,到底知道眉眼高低,總教他欲大怒之際便會前來討饒,令他一腔怒火立時澆熄,只剩了滿腹的疼惜之意。

那人將書捧在手中,轉頭在桌上坐下,不知是小眉未說明還是沉迷書中,只抬眼隨意瞄了一眼,拿起他慣常用的那隻白玉茶盞斟了半杯茶,一口飲盡,饒有興致的翻至下一頁。

易柏平生初次,產生了惜物的想法。這人從來喜怒隨心,初初相見至今,便是西北征戰之時亦不改其本色。及至送李嵐出城之時的糾葛至今,他的心內亦複雜難言。上前不發一言將那荷包掏出來遞了過去,她在看書的間隙聞得一股熟悉的藥香,轉頭訝然:“這荷包原來在你這裡?害我好找!”

將書合起來,將那荷包捧在鼻尖下深深一嗅,道:“這下回去,衡就不會再怪責我了!”說著將那荷包系在腰間,易柏眼見,立時發現她腰間另一邊更繫著一式一樣的另一隻荷包,恐是夏友所制。

英洛在靈州之時曾蒙易柏教導征戰之事,今日難得有機會見他摒棄舊惡,和顏悅色,不免大著膽子將京中局勢拿來求教一番。

易柏商人本色,卻是從針頭線腦到藥材民生,另闢奚徑,一番剖析下來亦費了半個時辰,眼見著她不住口喝茶,直喝了一壺茶還不罷休,想起朱嫣所說,要教訓她一頓,面上不由浮上笑意,只等著看她捂著肚子跑斷腿的樣子。

卻有什麼事是他不曾想到的但見她一泓寒潭般的眸子幽靜閃亮,只不住看著他,面頰漸泛起桃色,目色亦漸漸痴迷,雙拳握緊了又放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便要奪路而逃的樣子,哪知腳步踉蹌,卻是撞上了旁邊的凳子,立時便要撲倒在地……

易柏早生暗疑,見勢不妙,已隨她站了起來。英洛撲下去之時,被他接個正著,懷中這具嬌軀,並非第一次廝抱,立時他便覺出了不同………她的體溫高的驚人,倒在他懷中之時,玉臂已自動環上了他的頸子,由是身量之故,那丹唇直直下去,正吻在他下巴上,懷中的她滿足的嗚咽一聲,似泣似喜,沿著下巴一路往下,在喉節處伸出舌尖來舔了再舔。

易柏卻已經僵立在當地,猛然間腦海裡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朱嫣給這荷包裡動了手腳,那藥便成了烈性春藥!

這認知幾乎算得上一個大大的驚嚇,哪裡還算得上期待之中的小懲大戒?懷中那人手腳不安,已經在尋找他的腰帶,另一隻手從他衣領處鑽進去,反覆在胸口那處肌膚摩挲,他立時覺得口乾舌燥,大大嚥了一口口水。

其實朱嫣當初下這藥之時,並不曾料到她藥發之時會將易柏當作目標,而易柏,又恰巧在她身邊。須知能捱得過倚蘿的人,定力應是非凡,她雖在荷包內加了份量十足的藥末,與夏友原來裝的藥相佐,便成了烈性春藥,久嗅者隱入情障慾海,不能自撥。不過是想著,她素有風流之名,若是藥發之時在街上隨意抱住個男人親,倘若那男人又恰好是個極醜或者極髒或者極老的男人,亦算得上醜事一樁,清醒之後她怕是連自己亦要嫌棄,哪有餘力扮那囂張嘴臉?

千算萬算,卻不曾算到,英洛自遺失了這荷包,夏友費盡周折,這幾日工夫,卻是另制了同等量的藥材荷包予她佩系在身,這便相等於雙份的烈性春藥,英洛如何還能抵抗得了?不過半個時辰便神識昏聵,慾火中燒,春色滿面。

失策(三)

倘若朱嫣知道事情的發展不但未曾按著自己的設想而行,且那女子,當時雙眸赤紅,就勢酥倒在易柏懷中,不顧廉恥而上下其手,怕是要後悔的捶胸頓足號啕大哭亦不能稍解心頭之恨罷!

至於懷中軟玉溫香的易柏作何想,卻無人有膽深究。唯有他自己,事隔多年回憶起來,猶記那日那時,那人如蛇般緊纏了他,將整個滾燙的軀體貼在他身上心跳如鼓!

易柏素有盛名,商界恭送別號“易財神”,生的七竅玲瓏心肝,斂財別有高招,從來殊少人敢去算計他,那不啻於魯班門前耍大斧……不自量力也!

只因著他那一身清冷儒雅之氣,尋常女子也就思慕一番作罷,世家閨閣雖有請父兄代為提親或上門示秦晉之好,自然是被他那婉和慧決的口齒推拒。縱有大膽的女子佯裝不支撲上去,他卻不曾生得憐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