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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指的手,此時的痛覺真的不算什麼,一點也不能阻止他想要與自己的孩子初識的衝動,他將掌心貼在她的肚上,雖然隔著衣裳,他仍能感覺到孩子的存在,在他的掌間一碰一碰動著的是孩子的手腳……

嚴慮笑了,牽動全身上下都痛,但他止不住笑,像個傻子。

全天下的爹親都有這種傻笑的權利,他只是晚了一點才享受到,假使不是背上傷得太重,無法挪動身體,他更想親吻她渾圓的肚子,表達他滔滔不絕的感動。

孩子,我是爹,初次見面,你好。

花迎春睡過了巳時還醒不過來。

只隱約知道有人喚她起來喝藥,她連惺忪睜開雙眼都無法做到,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乖乖爬起來喝光藥,她太累太渾沌了,只想要再睡,但感覺有人為她挪了枕,讓她睡得更舒服,沉重的腹畔也被放置軟綿綿的小枕,替她撐住了泰半的孩子重量,讓她睡得更好,她含糊道謝,蹭蹭枕面,又睡了。

這一睡,到了申時,花迎春終於心滿意足,揉揉眼,打了哈欠,睜開眼,看見嚴慮,他也正看著她,精神比她好得極多。

太久沒用睡醒的臉面對他,花迎春有些想閃躲——雖然稱不上老夫老妻,但他看過她披頭散髮又一臉剛醒的酣呆,甚至睡熟後淌口水的醜模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時不覺得尷尬,卻在這個時候讓她好介意。

“你……可不可以先轉過頭去?”

嚴慮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勾勾唇角,“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這副模樣。”

花迎春嘟著嘴,直接將他的話轉移成——反正你再醜也不過就是這樣,改變不了太多。

“我睡醒的模樣你不也見多了,沒什麼好彆扭的。”

不一樣呀!他睡醒時的模樣多撩人,平時系綁得一絲不苟的黑髮不羈地解放開來,睡醒時單衣凌亂,內襟扯得微微敞開,欲遮還露地現出一片胸膛,只有一條腰帶勉勉強強還綁在腰際間,要是不一小心便會被拉扯開來,暴露養眼春光——老實說,她好喜歡那個模樣時他,一點點隨興、一點點慵懶、一點點早起的不滿、一點點想賴床的稚氣,拼湊起來的“嚴慮”就是有吸引她目光的本領。哪像她,沒上些水粉胭脂就沒臉見人,世間真不公平。

“我不喜歡。”她想要美美的出現啦!

“我喜歡就好。”

嚴慮的話讓她一怔,好半晌無法理解。但這還不是她最該吃驚的,她在看到擱在自己圓肚子上的手掌時,完全嚇壞了——

他、他、他、他……他知道了?!

她、她、她、她……她該怎麼辦?!

“嚴、嚴慮……”

“說。我在聽著呢。”他笑,用一種很包容的眼神在“瞪”她,手掌輕柔地和孩子打招呼。

咽嚥唾沫,她一時還找不到話說,只能呆視他良久。

“孩子多大了?”嚴慮倒是主動開口。

“快、快滿七個月了。”

“參加我姐夫親妹出閣喜宴那夜懷上的。”那天他與她都喝了些酒,帶著醉意激發一夜熱情,他記起來了。

“呀?這、這種事你幹嘛記這麼牢……”花迎春小臉微紅——雖然她也私底下悄悄算過啦,不過她算了好久才算出來,不像他連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

“孩子乖嗎?有折騰你嗎?”

花迎春本以為嚴慮應該會質問她瞞著他懷孕的事,沒料到他問的全是孩子的事……而且好像沒打算教訓她耶。

花迎春馬上放了心,說起話來也雀躍許多,有了活力。

“孩子很乖,以後一定也是個乖寶寶。我跟你說哦,我作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小男孩繞在我身邊跑,一直喚我娘,他長得好可愛,漂亮極了,比較像你,只有笑起來的嘴巴像我,不過男孩子像你比較好,像我就太女孩相了。我猜這胎是男孩子,就是我夢裡的那個男孩子,他要來給我做兒子呢!”一肚子的孕事沒人可分享,害她只能老纏著肚裡孩子說話,說不定肚子孩子的舉動是捂住耳朵嫌她吵哩,呵呵。

花迎春像找著了最好的聽眾,手舞足蹈地邊比畫邊開心講著,“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替他想名字,家寶、來喜、旺財這三個你覺得哪個好聽?『家寶』是因為他是家裡最重要的寶貝;『來喜』是因為他的來臨讓我好歡喜;『旺財』當然是希望他一輩子有財,不用愁吃呀穿的——”

嚴慮對她想了如此長日子的名字敬謝不敏,完全不列入考慮。

“靚。嚴靚。”靚,漂亮美麗,女孩合適;靚,沉靜,男孩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