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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她提醒他,卻沒阻止他的親近。

“那麼,就再成親吧。”

這句話說完,讓嚴慮自己驚愕。

這是他第二次提出再成親的要求。頭一次他可以當自己是口誤,也可以當自己是試探她,那麼這一次呢?這念頭怎麼在腦子裡揮之下去,更甚至他覺得……還不賴?

相對於他,花迎春卻是哧的一笑。

“只是因為想要和我歡好,你付出的代價不會太大、太不值得了點?”而且,做完之後呢?就再離緣嗎?然後想做又成親,做完又離緣;想做又成親,做完又離緣……她可沒辦法學會他的豁達,離緣一次,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她根本不能再挨一回這樣的疼痛。

花迎春低著臉,喃喃細語道:“還是在說笑罷了?不要將這個當成玩笑,我聽在耳裡很痛的……”

“如果我是認真的,你又會給我怎生的答覆?”

如果我是認真的,你又會給我怎生的答覆?

可你是認真的嗎?我會真的認真下去的……如果你不是認真的,我該怎麼辦?我找不到快速治療好傷口的傷藥,你轉身走掉之後,我怎麼辦……

花迎春抱著腦袋低叫,她的頭好痛、好混亂,她當然也想跳到他身上大叫“我願意”,她一直是那麼不顧後果會有多疼痛多悽慘的人,為什麼在那一瞬間,她的理智喊了暫停,推開他,逃掉了?

她不明白,她明明還是他不喜歡的那個她,她的任性沒變、她的性子沒改、她的纏人一如以往、她的愛頂嘴這輩子根本沒機會修正、她老挑戰他耐心的惡習也不會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他卻回頭招惹她,把她撩撥得不得安寧——

他會不會只是因為她曾經嚴重傷害他的自尊,所以一時氣憤想再追回她,等她傻笨笨地跟他回去,他又放她一個人在房裡房外盼著他,為他不時的漠不關心而暗暗流淚?

“寶貝,你說你爹是不是打這種壞主意?不然他為什麼會反常?娘又沒有突然變身為天仙美人,也沒有突然溫柔婉約起來,他沒道理心動,對不?我也不相信他是因為失去我之後才發覺我的好,因為我一點也不好呀……”她不是想自我嫌惡,而是心知肚明,比她貌美比她溫馴的女人街上隨手一捉就是一串,他再怎麼飢渴也不用吃回頭草,放棄一大片青翠嫩草。

男人心,海底針,摸也摸不著……

嚴慮自己也是輕輕按著額際,沉思地盯著桌上空白的紙張。

他應該要趕快畫出趙老爺特別央求加蓋的小妾居,要有山有水有魚池有垂柳有……

甩下筆,他沒心思畫!

他到底是怎麼了?!當初她在他身邊時,他何曾如此在意過她?不就是將她當成傢俱晾在家中,覺得累、需要安慰時才會偎進她的懷裡,因為他知道她就在身邊,知道她不會拒絕接收他的依賴。只是他萬萬沒料到,她有一天會逃他逃得遠遠的。

多差勁的丈夫,他給予過的關心竟然少到會讓自己的妻子露出那般陌生的神情,而她給他的關心卻是多到讓他不斷往外推還綽綽有餘……

“人在福中不知福。”嚴慮得到了結論。

對,他不懂得惜福,擁有她時不珍視,直到她遠去,他才驚覺自己在多早之前就已經習慣著她、依賴著她!

“嚴師傅,您說什麼?”在一旁磨墨的工頭被天外飛來的這句弄得一頭霧水。

嚴慮定晴淡瞅,才記起自己人是在工地裡,趙老爺還站著在等他落筆畫出草圖。他重新拾回墨筆,煩躁地畫了一張又撕了一張。

“嚴師傅,等會要炸東邊地底下那塊大石的工作已經準備妥當。”

“知道了。”他應聲,就在小工人要離開前又叫回他,“去花家飯館知會一聲,讓她們也知道這事。”小小的爆破工程不會有太多危險性,但是巨大的聲響總是嚇人。

“是。”

“順便叫火藥頭過來。”

不一會兒,一名蓄滿腮胡的男人抹著手上的灰硝過來。嚴慮沒抬眼看他,淡道:“劑量拿捏多少?”

火藥頭嘿嘿直笑,帶點豪氣,“可以把大石全炸成粉哩!”爆破的快感在於灰飛煙滅的一瞬之間,呀,想起來他就渾身精神抖擻、神清氣爽、亢奮難當,好期待好高興好快樂好想趕快炸哦!

嚴慮眉心一緊。炸成粉的劑量太多,花府就在一牆之隔,不妥。

“減半。”

減、減半?!

“減半會炸不碎呀!”而且減半炸起來沒有完美的喜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