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了。
嚴開睜開眼,怔怔望著除他以外空無一人的病房,最後落在擋住梁善善身形的大門上。
大門外的她正在離去……
他的理智希望她不要再來;他的感情卻軟弱地祈求她不要離開。
大門外——
梁善善伏在門上輕聲抽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收斂心神回過頭來。
醫院長廊上,一名上了年紀但看來儒雅溫文的老人家向著她微微頷首,顯然已經等了她一陣子。
梁善善禮貌還禮,卻實在想不起這名似曾相識的老人家是誰。
“初次見面,你好,”老人家說:“我是嚴開的父親——嚴仲愷。”
“啊!”梁善善尷尬地抹去頰上淚痕,“嚴大哥他就在裡面,請……”
“不忙。”嚴仲愷阻止了她開門動作。她狐疑看他。
“他不會想見我的……而我,也是因為剛好回臺灣開會,順便過來看看,如此而已。”嚴仲愷說。
“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在這裡實習。”嚴開冷冷打量來人。
“下週開始就是了,先過來打聲招呼。”陳維鈞皮笑肉不笑,寒度不遜於他的頭號情敵。
“是嗎?閣下對病人還真是親愛體貼啊,不過癌症病房又不只我這一間,陳大夫是否該擺駕他處了?”嚴開連肉皮都懶得動,青著一張臭臉對著他。“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善善今晚幫學生補習去了,你在這兒耗到半夜也等不到她!”
“我不是來找小瑾,”陳維鈞故意搬出梁善善小時候的名字,十足挑釁意味。“我是來找你的,嚴開學長。”
“你是我們繫上的傳奇人物,當年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卻隨即正式轉行演藝圈,從此不再涉入醫界,如果不是你的病,”陳維鈞頓了頓,“我原本是想好好與你較量的。”
沒注意他言外之意,嚴開翻閱著一本陳維鈞扔過來的八卦雜誌。
雜誌上是梁善善身家背景的詳細報導,扣著嚴開的病情,繪聲繪影編織著有別於“嚴、羅死戀”的另一套情愛版本。甚至連“疑似同居”、“擬墮胎”等字眼都莫名其妙安在兩人笑靨盈盈的合照下。
他越讀越是青筋暴露,最後猛力將雜誌扯成兩半,忿怨無處。
“這種雜誌滿街都是,一家比一家露骨,你有能耐全撕了嗎?”
嚴開驚愕地看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演變至此,他不是已經違背心意地開過澄清記者會了嗎?為�